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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人文】溥仪变卖故宫珍宝图复辟 投靠日本走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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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溥仪变卖故宫珍宝图复辟 投靠日本走上不归路

核心提示:溥仪在天津联络各地军阀和地方势力图谋复辟,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断变卖带出的故宫珍宝。最后,他投靠了给与他复辟许诺的日本人。

凤凰卫视《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各位好,这里是凤凰大视野,1924年的冬天,对溥仪来说是第一个深深感到狼狈的时间点,以前他的生活始终是处在一种幽闭的,单调的状况,身边充斥着谎言,充斥着强烈的不确定感,但是以前的他年纪还小,所以对这些也只是懵懂的一些直观的感受,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十八岁的溥仪能够清晰而准确地判断,他的危机来自何方。而且他也试图摆脱掉这种危机,所以他寻找海外生活,寻求外国使馆的帮助,就是他的应对之举。而纵观1924年的中国社会,似乎比溥仪的内心还要更加纷乱,在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里,南方一所名为黄埔军校的学校开了学,它网罗了国民党内外,几乎是所有的政治和军事人才,而且在后来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政局。

而在中国的北方,在袁世凯死后的十二年里,出现了六个总统,一个执政、一个大元帅,1924年的北京,正是城头变换大王旗的高潮时刻,那么就在这样一个混乱无序的时间和空间里,溥仪出动了,为自己的安全出发,更为了大清王朝那最后的一丝梦想。

解说:英国人拒绝收留溥仪的决定,为日本人接受溥仪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日本公使芳泽谦吉,对溥仪的处境表示了充分的同情,并把使馆里的一栋楼房腾了出来,希望溥仪能到日本使馆避难。

王庆祥:像溥仪这样的人物,还是有相当的影响,特别要是就东北来看,那应该说,那影响更大。

解说:于是,溥仪在醇亲王府胆战心惊地住了二十三天之后,他带着家眷和一些旧臣来到了日本公使馆,这一天是1924年11月28号,北京大风飞扬,幕后推手郑孝胥非常得意,特地写了一首诗作为纪念:

“乘日风兮载云旗,纵横无人神鬼驰,手持帝子出虎穴,青史茫茫无此奇。”

帝师陈宝琛也在诗作上题写了“风异”二字捧场赞美。

李扬帆(北京大学副教授):庄士敦也好,陈宝琛也好,都哀叹完了完了,一旦落入日本人之手,溥仪永远不可能回头,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解说:溥仪后来回忆说,我在日本公使馆受到的热情是空前的,也许还是绝后的,溥仪在日本公使馆并没有停留很久的时间,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是他想要的,作为一个刚刚被迫退位的帝王,他内心深处翻腾的最厉害的念头只有两个:复仇和复辟。

王庆祥:其实他在这一段考虑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下一步怎么走,虽然他在日本驻北京公使馆里很安心,但是他非常清楚,这绝不是久居之地。

解说:天津,是当时的中国仅次于上海的第二大城市,那里有英、法、德、日等国的租界,租界里拥有更先进的生活设施和更有保障的治安条件,在那里溥仪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安全感,并作为一个事业上的跳板,天津的交通便利,不管是北上还是出洋都极为方便。

王庆祥:而且他去天津的这个方向,得到了日本驻北京公使芳泽谦吉他们的非常赞同,这个芳泽谦吉也认为,比现在这个环境下更便于对他的控制,所以把这个时间就定到了1925年2月23日,恰巧那天按照中国的民俗是二月初二,叫做龙抬头,好,龙抬头那我就要出动了。

解说:溥仪离京并不是空着手走的,在此之前他早已安顿好了,他从故宫转移出来的那批珍宝,他清楚知道那七八十口大箱子里的宝贝,将是他安身立命的依靠。

王文峰:就在天津日租界,以他七叔载涛的名义买了一栋楼,就是叫天津戈登路166号楼,就把这批东西呢又打成了七八十个大木箱又运到天津。

解说:溥仪在天津一待就是七年,他先后住在清朝遗老为他提供的张园和静园两个寓所,并且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前清旧臣前来投靠。在一帮王公遗老的劝说下,溥仪重新组建了小朝廷,一帮人在张园里煞有介事的开会讨论,为皇帝寻找出路。曾经拒绝在清帝退位诏书上签字的溥伟还出来对那些意志消沉的老臣们打气:有我溥伟在,大清帝国就不会亡。溥仪也曾感动地大喊:“有我溥仪在,大清帝国就不会亡”。

王庆祥:你比如说他在这里,多次召见康有为。康有为来做什么?就是帮助他,把这个复号还宫事情想做下来。因为康有为和当时处于政治执政状态的吴佩孚关系很不错,而且吴佩孚当时,因为正在掌权时期,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当然最后也没做成了,因为吴佩孚他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认为这个事情不可以做到那一步,因为要想那样做的话,国人会不赞成的。

解说: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溥仪开始频繁与各方力量接触。

王庆祥:他自己没有军事力量,他必须得为自己做这方面的准备。

赵继敏:他也拉拢过俄国的匪军谢米诺夫,包括奥地利的贵族阿克蒂,就是说起初他并没有一个直接的一个目标,他就是频繁地广泛地接触这些人,而且他也给他一些钱财变卖一些珠宝,送一些国宝,玉器等等。

解说:谢米诺夫只是沙俄的一个落魄将军,在东北拥有一小股势力,溥仪后来回忆说,为了拉拢他可没少花钱,为了供应谢米诺夫生活动费,我专为他设立了一个银行存折,由郑孝胥经手随时给他支用,存款数字大约第一次是一万元,他每次用钱都有一套动人的用途,谢米诺夫究竟拿去了多少钱,我已经无法计算,只记得直到“九一八”事变前两三个月,还要去了八百元。

陈晓楠:从物质生活上来看,溥仪在天津的情况比紫禁城里可是差了多。他把从宫里弄出来的一大批财物一部分换了钱,一部分变为房产,按月收租金,在关内关外还有大量的土地,但这些收入都架不住用于政治投资和送礼。溥仪还在回忆录中诉苦说,婉容本身是一位天津大小姐,花钱买废物的门道比我多,她买了什么东西,文秀就也一定要要,我给文秀买了,婉容一定又要买,而且花的钱更多,好像不如此不足以显示皇后的身份,那这种竞赛式的购买,导致溥仪在经济上捉襟见肘。

于是他开始把目光投向那一批,从宫里运出来的文物珍宝。

王庆祥:你想这些个有实力的军阀,你靠啥呀,你是不是给人点好处啊?你像当时刘凤池,刘凤池和溥仪的很多通信我在档案中都查到了,那刘凤池不但自己为溥仪做很多服务,而且帮助溥仪去联络一些人,比如到东北,到什么地方,去联络一些其他地方的军阀,怎么办呢?那事先都是到溥仪这儿来伸手,溥仪得给拿一些东西,包括那些,比如说虽然小也很宝贝的,珍珠玛瑙,鼻烟壶,什么字画这一类的,还要带一些东西,然后去表明这是皇帝的赏赐,然后去争取各个方面人士的支持。

解说:这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王珣的《伯远帖》,这三件书法作品是中国书法史上的绝世珍品,爱好书画收藏的乾隆皇帝认为,这是整个大清帝国浩如烟海的书画收藏中最精制的三件东西,为此他特意将这件小屋改名为三希堂。1924年溥仪出宫之时,便把《中秋帖》和《伯远帖》带在身边,在天津时期他却随手卖给了别人。

邱涛:后来我们知道,为什么天津时期卖出去的呢,因为近代著名的收藏家张伯驹先生曾经记载说,他在天津当时的一个所谓的名人叫郭士武的家里边看到了这两张帖。郭士武什么人,袁世凯时期曾经当过总务局长,然后在伪华北政权,就是日本侵华时期伪华北政权,也是在伪政府里面做事情而且发了大财。到1945年以后,他为了保自己的命投靠宋子文,曾经把《中秋帖》和《伯远帖》送给了宋子文,这件事情当时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一个算汉奸了是吧,把自己窃据的宫中珍宝送给宋子文,那宋子文还敢要吗?这个消息,就是宋子文就把这两个帖退还给了郭士武,但是我们由此就知道了,这两个帖是溥仪在天津时期,为了自己的享受把这个帖卖出去的。

解说:后来中秋、伯远二帖,流传到北平最大的收藏家郭宝昌手中,十余年后新一代收藏家张伯驹崛起,他与夫人潘素,为保护国宝不流失海外倾尽家财,许多国宝都是他们夫妇后来向国家捐献的,1935年,他们向郭宝昌提出求购二贴,郭宝昌出价一千两黄金一帖,张伯驹先生无奈财力不及只好作罢,解放前,二帖被郭宝昌的儿子带到香港,1951年底,在周总理直接批示下,二帖被以四十五万八千港币购回,终于回归故宫,而三希堂中的另外一幅,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于1949年被运往台湾,现保存于台北故宫。

邱涛:我们说晋唐人的书法真迹,而且是大书法家的书法真迹,留存到今天这是极为稀少、极为稀少,不能说绝无仅有,是极为稀少的,在中国书法的成熟时期,就是成熟的初期,流传下来这种书法作品,对于我们今天书法界追根溯源,它的地位那是无可比拟极其重要。

解说:在天津,溥仪究竟卖出了多少书画已无迹可查,《阆苑女仙图卷》是五代画家阮郜仅存的一件作品,而五代人物画传世的总共也找不过十件,《历代帝王像》和《步辇图》,都是唐代大画家阎立本的真迹,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前者从天津流出后被卖给日本人,后收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步辇图》则反映了唐王朝与吐蕃和亲的重要史实,是画家的代表作,这些作竟然被溥仪随手赏给了买卖书画的经手人。

邱涛:当时经手的人卖出去,跟天津的古玩商,甚至跟外国人接洽的主要是谁呢,是陈宝琛和他的侄儿,当然郑孝胥、罗振玉也经手一点,但主要是陈宝琛和陈宝琛的侄子,所以溥仪为此还赏过陈宝琛和他的侄子几幅东西,不过他赏赐这些东西,包括阎立本的《步辇图》,为什么他赏赐呢?康熙雍正乾隆时期,尤其乾隆时期鉴定的时候,就把它列为了次等,你想次等就是属于不那么珍贵的了,所以他就赏赐出去了,还包括其他几个也都是这样,实际上我们今天文物界都认为这都是很珍贵的,很好的,应该上等品。

解说:事实上,溥仪一直有赏赐群臣的习惯,在居住后庭的十几年中,他曾随心所欲的把许多宫中的东西赏给他的近臣,这幅《韩熙载夜宴图》,是南唐大画家顾宏中的杰作,当年溥仪随手把它赏给了它的师傅梁鼎芬。这幅宋人摹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当时宫中有两件,溥仪把其中的一件赏给了他的师傅朱益藩,这样的名单还有很长,把《米芾真迹卷》赏给了师傅伊克坦。

王庆祥:那么他的那些个珍宝,就是说除了天津使用的那几十件,其余的珍宝起码还有上千件以上,这些个珍宝就留存在静园的库房里,他在那儿有一个留守,这个留守的负责人就是溥岫,叫溥岫,也是他的一个族弟,然后溥仪经过离津出关到了旅顺,以后又到了长春,就任伪满执政,当了伪满皇帝,一直到1938年,这些个宝贝都在天津没有动。

陈晓楠:如今看起来溥仪的行为堪称疯狂,但是对当时的溥仪而言,这些付出纯粹是为了谋生度日,为了东山再起而做的小小割舍,算不了什么,在回忆录《我的前半生》里,溥仪谈到一个叫刘凤池的人,经常向他索要宝物,为了拉拢奉系的荣臻、马占山、张作相,他指明了要各送十颗朝珠,而为了拉拢一个姓穆的,他还指明说要朝冠上的那颗珠子,像这样的信三五天就必有一封。那里还有不少这类的词句,比如说要真才就得多花钱,求俭糟人轻,做大事不拘小节,应送端砚、细瓷、外界不易得到之物,溥仪说,如果刘凤池报告的活动情况都如实的话,那么差不多奉系的旅长以上,以及拥有四十万众的红枪会的首领,占山为王的那些草莽英雄等等,都拿到了他的珍珠,古瓷、钻石,可是结果呢,溥仪说他们拿了无数的东西,人马却总不见动静,于是在请客送礼经营了一段时间后,溥仪中止了这种活动,因为时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解说:1928年夏天,国民政府陆军第13军军长孙殿英挖开了乾隆,慈禧的陵墓,军人们疯狂掠夺墓葬中的金银财宝,就连乾隆皇帝的尸骨也被四分五裂的拖出了棺外。

李茂杰:谁家祖坟被挖了不愤怒?谁不报仇?就这个事情,历史上古今中外各国家,各个民族都是如此啊,你别的动可以,你动祖坟那还得了?就这个事情,尤其是大清王陵的祖坟,孙殿英干这个事。所以他对党,无论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一听说到党字溥仪就烦的不得了。

解说:盗掘皇陵的事件发生后,得知消息的溥仪极为愤怒,他发誓与国民政府不共戴天,一定要报仇雪恨,时隔多年之后,他专门画了这幅图画,以表达心中的仇恨。就在溥仪最无助的时候,日本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溥仪面前。

李茂杰:日本驻天津的司令官,日本的领事馆,其他那些官员经常见溥仪,向他灌输日本怎么怎么好,将来日本可以帮你,溥仪就相信了,再一对比,国民党不理他,军阀也拿他不当干粮。

解说:在天津期间日本人对溥仪的关照,从来没有断过,溥仪对日本的了解和好感也日益加深,一直到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日本人对溥仪的交往突然频繁起了,谈话内容也更加直接,他们希望溥仪能够离开天津,北上东北主政。

王庆祥:1931年9月30日,九一八才过去十几天,板垣征四郎特派了一个代表叫殇轿励屹,就表示了这个意愿,说希望溥仪你尽快的到东北来主持大政,就把这个信号就是给了他,就我们在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可以代表日本政府来说话,欢迎你到东北去。

解说:事后来看日本人与溥仪的合作,并不是一拍即合,双方经过了一个深思的过程,溥仪的心思是希望能够借用外力,实现自己继续当满清皇帝的梦想,而在日本人那里问题就简单很多,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工具而已,可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王文峰(伪满皇宫博物院研究员):找这个人,第一,他必须是满洲人,是东北人,在东北有一定的声望,受东北三千万人民爱戴的,第二,他和张学良政权,和蒋介石政权没有合并或合作的可能,第三,他和日本人曾经有过合作的历史。

王庆祥:其实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选择了,他曾经选择的并不是溥仪所唯一的,在溥仪之前其实他就选定了张学良,为什么要选定张学良,因为张学良,他继承他父亲张作霖那一块以后,他是有实力在手的,他实际控制着东北这一块地方,如果他要能愿意和日本合作的话,那当然好了,而且当时这个土肥原,就是张学良的一个所谓顾问,他就曾经在这个期间,向张学良上过一个意见书,顾问书,王道论,那个意思就是用在东北当皇帝这个所谓的美景蓝图,来吸引张学良,让他投入日本的怀抱,张学良一看就把他看破了,以后根本就不再接见他,严辞拒绝。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也已经就是说以易帜换旗帜,我干脆我不做一个独立的什么东北的一个军阀的,我愿意归中国的统一领导和国民革命军并我一起,所以这就使得日本在张学良身上的打算完全破灭。

那么日本人接着就,张学良你不听我的,好,我再另选他人,这才想到这个溥仪。

解说:在经历了诸多的风风雨雨之后,溥仪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要实现复兴大清的梦想必须依仗外力,而在外力的备选名单中,日本似乎成了唯一的备选答案,就在他踌躇之际,一个重要的说客出现了。

王庆祥:在溥仪天津的召见薄中,1931年11月2日开始,出现了土肥原贤二的名字。

解说:土肥原贤二,日本陆军大将,甲级战犯,他是促成溥仪离津北上的关键人物。

王庆祥:那么土肥原贤二到了天津以后,他跟溥仪说的是什么呢,他跟溥仪说的全都是美言,全都是溥仪爱听的话,说我们希望你,现在东北什么什么什么情况了,日军已经东北的局势已经控制并稳定了下来,现在非常需要马上成立政府,希望你去主持,那溥仪就问了,让我去主持,那么这个新国家是帝制还是共和呢,土肥原说你说了算,那你是这个国家之主,你说实行帝制就帝制,你可以当皇帝。

解说:面对土肥原美妙的许诺,怀揣复辟大清王朝的美梦,溥仪终于下定了决心,在1931年11月10号晚,溥仪从天津大沽口登上一艘日本商船,准备前往他祖先发迹的地方,满洲。

陈晓楠:溥仪离津北上,是他人生中一个关键的节点,从此之后他在日本人的设计牵引之下,就踏上了一条事儿充满希望,事儿希望又幻灭的道路,移步换景,走走停停,可是终究是走不出日本人的把控和掌握,在最初的时候,其实溥仪还不敢把所有的家当都带往东北,他把故宫里的那些宝物封存在了天津,专门派他的堂弟来看守,可是没过多久,在日本人的要求之下,溥仪溥杰两兄弟当年像蚂蚁搬家那样捣腾了有半年多的文物精品,还是被运到了伪满洲国的首都长春,溥仪和文物的命运在东北又会经历怎样的风风雨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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