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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帖] 【人文】【瑞虎探秘2】我有一卡车埋藏在北非的记忆[13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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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瑞虎探秘2】我有一卡车埋藏在北非的记忆[132P]

有一天,我坐在撒哈拉沙漠一座巨大的沙丘顶端,看着无边的黄沙消失在夜色中,直到分不清天和地的界线。

有风习习吹过,带来支离破碎的声音,像距离我几万光年。

孤独的感觉有一种魔力,它让人澎湃,让人释然。

我想起了一个叫马亮的男人。

他在看完我中学时候手写的一本不堪入目的小黄诗诗集之后,让我给他发一份。

因为工作关系,他常年呆在可可西里无人区。他说,当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草原和湖泊,他就拿起诗集对着动物们大声朗诵一遍,能陶冶情操纯净心灵提高文学修养。我一听影响并不恶劣,就给他发过去了,也不知道小动物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可是既能背诵又能创作的。我觉得是时候对着生命禁区的流沙来一首了。

流沙说卧槽,诗原来可以这么直白纯粹,那我也直接点给你派个姑娘吧。我说好啊好啊,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沙丘我爬了得有两个小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看上去似乎很轻松。她说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说嗯,如果你是只幽灵的话。

她哈哈笑出了声,说你怎么会跑到这么个没有人的地方,我说我在等你呢。

她说,我一直幻想有一天能跑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去,不用再跟人争吵不休、相互纠葛。要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就更好了,我就给他生一堆胖娃娃,我们没事就抱在地上打滚。

她一定不知道《撒哈拉的雪》。

我想送她一颗在撒哈拉沙漠东边捡到的石头,然后对她说,“我爱不了你一万年,可能只能爱你一秒钟,但我要送你一颗宇宙中心的石头,它存在了一亿年,才遇到了我爱上你的这一刻。”

可我把那些石头弄丢了,我需要一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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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石头

有一天,我走在摩洛哥的北部城市丹吉尔的街头,像平常一样拒绝着各种各样过来带路的人。他们会因为没有赚到你的钱而愤怒。

我很抱歉,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我跟街边喝茶的那帮当地男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总是看着车来车往,一坐就是一天,而我走在路上,身边一切匆匆而过。

直到你看到了一座灯塔。

那可能是另一座《失落的灯》吧,它矗立在大西洋与地中海的交界处,正对着的直布罗陀海峡的只有十几公里,你能从那里看到西班牙的土地,看到毕加索的故乡。

如果有个画画的姑娘对你说,她要送你一幅画,那你一定要对她说,我给你一颗大西洋海岸的石头吧。

于是你沿着海滩低头寻找,那里散落着几亿颗石头,跟地球上的姑娘一样多。虽然每一颗石头都不一样,有人还开着采砂船来运输,可他们带走的是冰冷的建筑材料,你捡到的却是有温度的故事。

终究有一天,你和姑娘开始了捡石头的旅行,你们搜集着世界各地的小石头。有一天你捡到了一块黑色的,像条小狗一样,你说,多像我们家的小狗牛牛。



▲丹吉尔老城里的街道。



▲老城里狭窄的巷子和天空的海鸥。



▲北方漂来的建筑。



▲丹吉尔经常遇到健身达人,他们可以在公园的单杠上旋转一百个圈,看上去都可以参加奥运会。



▲墙上的涂鸦,线条流畅,一气呵成。



▲丹吉尔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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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狗

有一天,我走在摩洛哥偏北部城市菲斯的街头,像平常一样拒绝着各种各样过来带路的人。

这是一个手工业很发达的地方,遍地都是售卖铜器、陶瓷和皮革制品的小店。可跟阿拉伯生意人斗智斗勇实在让人心力憔悴。

菲斯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皮革染坊,蜂巢一样的大染缸里盛放着各色染料,皮革浸泡在里面,蔚为壮观。虽然整个菲斯就是一个让谷歌地图失灵的迷宫,但要找到这个地方却并不难,沿着臭味去找准没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到菲斯的人总会来这里,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不是狗吧。

我经常觉得自己有时就像一条狗,可还好不是,要不肯定已经被臭死在了那个地方。

摩洛哥人似乎不太喜欢狗。

小城一侧是一片城墙围起的山坡,可以看到整座城,两条小狗被丢弃在了那里,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空灵的歌声从山坡上传来,像一首死亡的序。

如果你的身边带了个姑娘,她一定会说,我们想想办法吧。

你给了它们所有的食物,让它们在这个寒冷的世上努力活下去。如果不能,那它们至少被温暖对待过,在一个歌声回响的傍晚。



▲菲斯老城里,密集的黄色建筑。



▲散发着恶臭的皮革染缸。



▲站在墙上的孩子。



▲菲斯的老城墙。



▲被遗弃的小狗。



▲人们在远处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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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歌声

有一天,我骑着骆驼走在摩洛哥南部的沙漠里,向导会把我们带到他的营地,像之前带我们去每个地方一样。

这样的旅程像一场假象,你生活在别人的剧本里,经历着与别人完全一样的经历,晒出一样的照片,百度出一样的景区介绍复制粘贴。一群机器人正在陪你演戏,他们每天都演,演各种真情实感,演各种机缘巧合。这种感觉让人沮丧。

我要离开这里,到更高的地方去。我开始拼命地爬,直到爬上了最高的沙丘。

沙漠里布满着营地。安逸太久的人们总喜欢体验与世隔绝的感觉,可他们只是被沙丘阻隔,不能彼此发现罢了。

我对那个流沙送给我的姑娘说,你不会也是演戏的机器人吧。她说不是,我是机器兔子。于是她开始在沙地上蹦蹦跳跳,像一只巨大的青蛙。

我说,5000公里外的撒哈拉东边,有20颗存在了一亿年的石头,我想把其中一块送给你,可它已经丢了。

她说,这个剧本不错,但就算没丢,演20次这样的戏也很乏味,你可以试着换换道具。

我拉起她的手,像鹰一样从沙丘顶端飞了下去。

兔子从来没有体验过飞翔的感觉,她的尖叫声撕心裂肺。远方的营地里传来了非洲鼓点和歌声,我们在黑暗中迅速朝着那个方向靠近。我说,我们从山顶飞下来用了三秒钟,但我爱上你只用了一秒,我要送你一首歌。

她说好啊好啊。

我们继续朝着营地奔跑,我需要一个非洲鼓。鼓点和歌声越来越近,我们的移动速度却越来越慢。我感觉我好像错失了什么,我一定是错失了什么。

如同大西洋上掀起了巨浪,砸进海里,倏尔归于平静。

机器人们敲打着鼓面,像丽江街头卖鼓的小贩。篝火丝毫没有点燃属于非洲的狂野,这里有着另一片丛林的游戏规则。一阵喧嚣之后,他们搂着闯入剧本的姑娘,告诉她们,音乐就是他们的生命,他们要做鲍勃马利一样的男人。女人们一脸崇拜。

我想起了巴基斯坦的罕萨小镇,从拉合尔来的艺术家就住在我的隔壁,每天写着新的作品,他对我说,“我的每一个音符,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我突然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我不再唱歌,独自走进了帐篷。

一个人影推开门跟了进来。



▲建于8世纪的阿依特·本·哈杜村,198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本哈杜村,这里曾是《权利的游戏》、《星球大战》等数十部影片的拍摄取景地。



▲瓦尔扎扎特,一个位于摩洛哥中部的小城。



▲等着人们闯入剧本的落寞背影。



▲敲鼓机器人。



▲沙漠里的骆驼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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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门

有一天,我走在摩洛哥的中部城市马拉喀什的街头,没有果断拒绝想要给我带路的人。我们发生了冲突,并准备打一架。一个姑娘为我打开了一扇门,她说,快进来吧。

我说,我们去撒哈拉吧。



▲一扇打不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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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的往事

撒哈拉的往事

有一天,一辆大巴载着我一路向南,穿过了白天的荒漠和夜晚的星空,向一个叫阿尤恩(Laayoune)的地方驶去。

那里没有风景名胜,也没有游客,联合国的军事观察员长期驻扎,独立武装与摩洛哥政府剑拔弩张。

那里是争议地区西撒哈拉的首府,40多个国家已经承认这就是一个独立的阿拉伯国家,可当地武装政权始终干不过摩洛哥政府。

漫长的旅途中,车子一次次经过检查站,持枪武警走上车,仔细翻看着我的护照,免不了要问一句你为什么去那,你是不是记者啊喂。

我告诉他们我从来没做过记者啊我是一名老司机。我说我要去那,是因为40年前,有一个台湾女子生活在那座城里,她写了一本书,影响了我的一生的驾驶习惯。

他们不知道Echo Chen,也不知道《撒哈拉的故事》,但他们每一次把护照递还回来给我,我就离书里的阿雍城又近了一步。

走吧,我们去找三毛的家。



▲这里就是金河大街44号,荷西和三毛当时租下的屋子,还有40多年后出现在这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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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找回来的阿雍城

有一天,我一连坐了16个小时的汽车,来到了阿尤恩,这里满大街都是联合国印着UN标示的车子,持枪的军人神情严峻,路边的小店似乎都不太喜欢开门营业,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个地球另一边的老外。

我知道我已经来到《撒哈拉的故事》里的阿雍城,一意孤行,只是想沿着少年时的记忆,看一眼故事里的真实,圆一个憧憬已久的梦。

没有旅行攻略,没有大致的方位,这里谁都不知道三毛是谁,也不知道金河大街到底是哪一条,我只能查阅着零碎的资料,用为数不多的几张图片一路打听。

那栋黄房子终于还是出现了。

40年前,三毛说她想住进撒哈拉的小镇,荷西就在阿尤恩的磷矿公司找了份工作,把三毛接了过来,街旁零落着空心砖的四方房子散落在夕阳下。他对三毛说,"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家。"

后来,他们在这里的西班牙教堂成婚,撒哈拉的故事就在这里发生。

这里的街道已经不再那么狭窄,垃圾场也已经看不到了,铁皮小屋、单峰骆驼和成群的山羊或许还藏在偏僻的角落,孩子们在远处打量着奇怪的造访者,又笑着跑开,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坐在44号那扇铁门外,更不知道他已经要哭了。

时间就是这样,改变着所有的一切,也雕刻了现在的你。

如果你看看过去,发现十年前的自己完全不如现在帅,如果十年后我们仍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活着,我一定想听听你的故事。



▲三毛故居,不起眼的黄房子,不起眼的铁门。现在还有人住这里,只是我去的时候租户没有在家。门旁边的铁皮上写着ECHO CHEN 1943-1991,不过今年国庆被两波中国人到此一游了,隔壁的大叔表示擦不掉了。前几天有朋友去,上面又多了更多人写的字。大多数能折腾到这个地方的人都经历了漫长的跋涉,可有人为了永久的情结,有人却是虚妄地占领。



▲这个建筑就是国家旅馆。三毛在《素人渔夫》里写过她与荷西到海边捕鱼,廉价卖到国家旅馆,当晚见到荷西的上司,又用十二倍的高价请上司吃鱼,厨师都觉得他们疯了。



▲国家旅馆的里面,干净整洁,却也冷冷清清。



▲通往当时邮局的小路,坡度还蛮大。



▲这是三毛当年天天去收信的邮局,她也在这里收到美味的“雨”。楼外面的门面已经停止营业,并且搭满了脚手架,不知道是不是要重新装修。当年的邮筒嵌进了墙里。



▲荷西上班的磷矿公司还在。



▲三毛与荷西结婚的教堂,也在邮局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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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生命里的遇见

有一天,我坐在阿尤恩的小饭馆里,吃着到摩洛哥以后最美味的一餐饭,微信上又有朋友让我推荐旅行攻略,我开始想这事情究竟有多难。

就像桌上的饭菜一样。我很少拍食物也很少描述它,对于我来说那是用图文经验耍花招,太不真诚。你会说味蕾怀孕了,我却只觉得这牛肉不错比之前的好吃一点。

就像我所经历的阿尤恩。大多数人都不会想来这里,可我一定会说我太喜欢这儿,可以与三毛无关。

摩洛哥的旅途中,你无时无刻不在跟各种奸商斗智斗勇,可这里不会,这样的小镇才是真真实实感受当地人生活的地方,就算语言不通,人们热情而又开朗,没有战火也没有不安,只有当地人一次次不图回报的帮助。

在阿尤恩的最后一天,两个会说英语的青年带我玩了一整个上午,他们把我领到了一片沙漠边缘的湿地,突然一群火烈鸟飞了起来,铺天盖地。他们高喊着,flamingo!flamingo!

我又留意到了阿尤恩的天,那是一种过饱和的蓝,云是粉红色的。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天。

我不写攻略,因为你的遇见一定才是最特别的,40年前,阿雍城里的故事太多感怀,40年后,阿尤恩的遇见匆匆而过,你却有了更多对未知世界的爱。



▲阿雍城的早晨。



▲撒哈拉威女子的穿着不同于其他穆斯林,似乎更多了几分风情。



▲阿雍城里有很多陡坡,如今都已经修得宽敞。



▲走过墙边的老人。



▲校车上,朝镜头挥手的孩子们。



▲路边的青年。



▲火烈鸟从沙漠边缘的湿地飞过。



▲这里的云真的是带着粉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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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不再停下的旅途

有一天,我跟阿雍城告别了。很多地图仍然属于开荒。

接受了安定永远不会属于我,也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因为它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所有的精彩都不发生在外在,而在于向内心发掘的深邃。

那些未知旅途中传来的声音,不断诉说着,这世界比想象中的宽阔。

你的人生充满了莫名的焦虑,他们指给你一条丧失独立思考的道路,告诉你那是唯一的出口。你随波逐流,跟所有人一样心安理得。

可是你没有发现自己有一双翅膀,不必经过任何人同意就能飞。



▲孩子们都敢倒过来。



▲还有各种各样的画面。



▲在那些陌生而无尽的路上。



▲飞驰的车和窗外的猎户座,你还会仰望那夜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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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日记

天空日记

有一天,我在舍夫沙万的蓝色小巷里迷着路,穿着连帽长袍的家伙神秘兮兮地凑到我面前,给我看他手里一团泥巴一样的东西,他说这玩意儿very good,他说可以给我一个good price.

他头上尖尖的帽子足有30厘米高,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巫师。这是当天第十一个向我兜售大麻膏的巫师。这是一片巫师横行的土地。

我问他good price是多少钱,他说1000块,我说good你妹啊。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的操场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大麻,路边小贩售卖的大麻种子也就一毛钱一盅,那时候吃瓜群众都爱嗑麻子,跟嗑瓜子一样,我一天可以嗑5毛的,5毛的麻子如果种下去,大概可以生产出他那好几个1000块。

眼前的男人虽然穿一身威武的装备,但我感觉小学生都能吊打他。

他显然不服,于是他开始放大招了。他说,好货都给你看了,价格你也问了,你得还个价才行啊!东西是我的,钱是你的,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巫师摘下了帽子,他的额头露出一道刀疤。

但我并没有后悔自己嘴贱询问了价格,因为我穷我不怕。

我说50。

他说我擦咧,50你也说得出口!200块拿去吐血价了。

我说50。

他说我擦咧,50你也说得出口,好歹给70吧。

我说尼玛我小学时候。。。

他说不卖啦,你给我10块钱好不好。

小镇的空气中弥漫着大麻的味道,眼神涣散的男人们坐在台阶上,体态臃肿的女人从身旁蹒跚走过,有人会在离你30米远的地方高喊着no photo.

我看着眼前这座号称全世界最梦幻的蓝色小镇,感觉像调错了频道。

直到有人提醒我,阿叔你头上那条鲍勃马利的头巾简直帅得一逼啊,我才幡然醒悟,童年回不去了,大麻贩子老盯着我也是有道理的。

画风应该稍微转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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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童年

有一天,我在舍夫沙万的蓝色小巷里迷着路,孩子们从面前跑过,感觉快乐而平静。我决定在那个地方多呆几天。

童年回不去了,这里却是个真实的童话世界。梦境一样的蓝色被涂在小镇的墙上,也铺满了地面。

在蓝色肆意蔓延的城里,感觉自己就像孩子们一样没有目的。我们总会想念儿时的时光,因为那时候没有焦虑和顾忌。

那时候,宝贵的时间专门被用来浪费,但那时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

我的童年是一个大麻疯长的年代,我从多病的孩子变成了顽皮的孩子,大麻种子的吸引力远不如电子游戏机,于是我把5毛钱省下来打游戏机去了。那时候5毛钱可以买两个游戏币,玩完了需要奔跑着去上学,我的身体因此得到了锻炼,也慢慢变好了。

其实,不管是20年前的拳皇97或者20年后的王者荣耀,2个游戏币或者5盅麻子,都是一个东西,那就是匆匆而逝的时光。

上小学的最后一年,政府展开“清除杂草”活动,大家热火朝天,拔掉了野地里所有未长高的大麻,直到街上再也买不到麻子,才有人说,天呐听说麻子可以做毒品耶。

我们都是没长大的孩子,可你单纯的世界说变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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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时光

有一天,我在舍夫沙万的蓝色小巷里迷着路,眼前偶尔有路人匆匆而过。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带走了稚嫩,也带来了忧愁。

在这片看似能治愈一切的幽蓝里,当地人的生活不紧不慢。比起中国的景区,这里简直非常安静,但他们仍然不喜欢接踵而至的游客,因为这些拿着相机的家伙会带走他们的灵魂。他们无所事事,需要游客给他们带来收入,他们种植大麻,据说欧洲70%的大麻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按部就班的生活里,人跟人必须建立起联系,也因为各种联系,人们产生着纠葛,制造着忧愁。

有朋友跟我说,这些年,感觉自己再没有了进步,收获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关系网,这个东西可以让她的收入来得更容易,但她并不踏实,因为一旦离开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位置,她会感觉自己马上就一无所有。

时间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那个你玩了很久的游戏,你一定不舍得删,然而你终究还是会不再去玩;那个跟你相处了很久的人,你一定不舍得离开,然而你们终究还是会分别。

每一种生活方式,都是一段生命。

所以在一个不特别的日子,呆在一座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城,抛开所有的纠葛,浪费掉一段生命,只为几天后起身告别。

我们终究会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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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蓝城

有一天,我在舍夫沙万的蓝色小巷里迷着路,这里的小巷错综复杂,这是一座很大的蓝城。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座小城,给这座小城带来着变化。

我不知道将来的有一天,这里的人会不会开始不再抗拒镜头,会不会开始用中文招揽生意。

我想起一次在群里跟人说起摩洛哥。有人说,他在签证很难办的那个年代就去过,现在的摩洛哥已经不再是那时的模样。

就像是喜欢的民谣几年之后火了,我们接受不了小众的东西变得大众。

可是我们都不愿承认,当自己是小众的时候,总觉得大众的都是恶俗的;当自己是大众的时候,又觉得大众的才是正确的。

其实,这里装得下足够多的游客,没有谁比谁更应该来。

经过一个冬季雨水的洗刷后,人们总会重新粉刷房子,像所有的生灵,春暖花开。

于是,梦境般的蓝色在这座小城里流淌了上百年时光。















告别天空,就去大海吧。

这样的色彩,怎么看也看不腻,因为它们都足够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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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日记

海岸日记

有一天,当天没亮的时候,小巴车把我放到了一个小镇的路边,继续向前开走了。

我已经忘记了车票上的站名,但我觉得下车的地方应该不会错。当然错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样的旅行本身就可以没有目的,我只不过是站在地图的某一个点上,站在哪都差不多。

除非下雨了。

昏沉的路灯延伸向一片黑暗中,分不清是山还是乌云。我站在马路边的屋檐下,看着这个寂静的世界,不知道要去哪里,感觉自己就像条孤独的狗一样。

我没有养过狗,不知道狗对这样的说法服不服,不服的话是可以理论一下。

我想起了我在微信群里因为旅行和摄影的观念跟人发生的争吵,有一次我实在是觉得多说一句话都费劲,索性退了群,另一次我打开对方资料发现他不是弱智,只是我们三观不合,就告诉他我觉得你不像个傻逼,我不打算和你吵架了,我只跟像我一样的傻逼吵。

他一看我好像在骂自己,也挺高兴。

情况总会在这样的时候好起来,早茶店开门了,雨也慢慢停了。我消化着一团奇怪的食物,心满意足朝着大海的方向继续走去,快到海边这才发现小镇是一座山崖上的小镇,雾气笼罩弥漫在山崖下,笼罩着大西洋,看不到天和海的界线,只有无限的广阔。

我说怎么可以这么美,我把家安在这里好不好,大西洋说这里人太少,你得错过多少姑娘啊?

我一想说得对,还有那么多姑娘没有去认识,姑娘们那么美,胸大屁股翘,却都还没出现在我故事里,真会是一件无比遗憾的事情。

姑娘你看你比大西洋还有吸引力。

如果你也想去听听大西洋的话语,那你千万别把这篇东西转去给那帮蠢货们看,我悄悄告诉你,那个山崖边的小镇叫西迪伊夫尼(Sidi If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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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大西洋小镇

有一天,我在西迪伊夫尼小镇上买菜做饭,民宿的老板娘说她不能再吃了,要不然她会太想去中国的。

老板娘头发花白,却也精致优雅。她把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桌上铺着素色的布,书房里放着书和乐器。

我说咱们换换吧,她说好啊,说完把大门的钥匙给了我。

我说换多久呢,她说都行啊。

我说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在这不用付钱了,下次你到中国住我家就好。她说那你继续做饭啊!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做一个会拍照的厨师很重要。说不准你就可以用图片去忽悠人了。

以后我的图片都不处理了,分享需要真诚。

西迪伊夫尼小镇上没有很多的人,也很长时间才能看到一辆车,路上却画着斑马线。

方块的房子有橙色的,蓝色的,植物种在屋子外面,也长在房子里面。

海边的斜坡最下面就是那家精致的民宿,一路面朝大海的房子并不奢侈,总有人坐在山崖边的护栏上,看着朝霞和日落。

老板娘说这里是西班牙殖民最久的城市,很多东西都保持着西班牙时期的样子。书房里的书我看不懂,但她把朋友叫来,我们一起玩音乐,我们可以唱各自国家的歌。



▲凌晨的小镇街头。



▲清晨的小镇街头。



▲下雨后的倒影。



▲骑单车的孩子。



▲走过路边的妇人。



▲孩子无忧无虑玩耍,不远处就是大西洋。



▲摩洛哥很少有人愿意被拍照,这里却是个例外,人们非常热情。



▲小镇总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小镇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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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海边的象鼻子

有一天,我顺着西迪伊夫尼海岸线往北,走到了一个叫莱格奇拉小村的海滩上(Legzira),百米高的红石崖顺着海岸延伸,又像触须一样不安分地伸向海里。

我看到了一座象鼻山,我说我擦咧!

在大西洋海浪的冲刷下,山崖出现了巨大的拱门,这真的比桂林那座大了五倍,不收门票也不用种竹子遮挡。当地人告诉我,拱门屹立了不知几百年,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三座拱门塌了一座,现在只剩下两座了。

真不巧。

穿过那个拱门需要步行3分钟,涨潮时的浪不断扑来,继续侵蚀不断剥落的山体岩壁,还湿身了。我在想这个拱门要是也塌了,就会有人说,你看有个傻逼中国不够他玩,zuo死了吧。

我觉得真棒。

老伯虎穿过一座拱门花了3分钟,假设拱门每100年塌一座,他穿过去一座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求他被砸死的概率有多大?

小学数学会不会,如果你用3分钟算,我告诉你审题不仔细啊,老伯虎回去还得再走3分钟拱门,一共走了6分钟呢。



▲清晨的雾。不含霾。



▲看那条血色的海,象鼻子断了,流了很久的血。



▲远处的象鼻子,它其实非常大。



▲有个人其实想喝掉整片海,但他觉得不行,那喝口酒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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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一片静谧的海

有一天,我跟西迪伊夫尼告别,也跟大西洋告别了。虽然大西洋沿岸的城市还会继续走,可那些奔腾的浪花,每天都不一样了。

在西迪伊夫尼我看到了这辈子最壮美的日落,拍出来的照片却让我觉得沮丧。因为它根本没能表达出作者对大自然和姑娘无与伦比的热爱之情。

如果你不喜欢了,那你一定是进步了。

如果你也只喜欢那张第一张清晨的大西洋,那我们聊聊吧。



▲清晨的大西洋。



▲迷雾中的海。



▲正午的大西洋。



▲下午的大西洋。



▲日落时的大西洋。

我知道这次我到了一个很少有旅人到达的北大西洋小镇,这篇图文也会成为国内旅行网站最早的西迪伊夫尼图文之一,不过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旅行者,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活着。路上会有很多旅人,大家或点头微笑,或者挥手致意,总是比以前每天见面的人还要亲切。

我知道那个纷繁的世界里,很多人连“欲望是满足不了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时间好好想想,只会朝着欲望的方向丧心病狂与周围人争夺着早已足够的盘中餐,总以为美好生活就在囤够了下辈子食物以后的远方,荒唐且病态。

一辈子匆匆就过了,何不去吹吹大西洋的风。

欢迎关注“老伯虎三天两图”,也欢迎分享给你的朋友们。

环球旅行,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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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日记

风城日记

有一天,我在摩洛哥的大西洋小镇西迪伊夫尼巴士车站买票,准备去非洲风城索维拉。

我不知道售票员说的是什么语言,我努力告诉她我想去一个叫索维拉的地方。

她说~!@#¥#索维拉@¥%%……&*阿加迪尔

我说我不去阿加迪尔,我要去索维拉。

她说¥%…索维拉#!…&*¥#@阿加迪尔

我说我不去阿加迪尔,我要去索维拉。

她说%&*…#索维拉 …&*¥#@阿加迪尔

我说我不去阿加迪尔,我要去索维拉。

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她给我打印了车票。我一看目的地果然是索维拉,只是,起点赫然写着阿加迪尔。

好了我懂了,你意思是没有直达索维拉的票,只能从阿加迪尔转车。

她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这就对啦!你总算明白了!

好了,我说我要去阿加迪尔。

她说抱歉这里没有去阿加迪尔的巴士。

所以太阳都落山了,她卖给我一张第二天早上9点半从200公里外出发的车票,让我自己想办法。

能退票吗,她说不能。

我不知道向路上的第几个陌生人开口后,会有人能说一口和我一样蹩脚的英语,好让我知道去阿加迪尔该怎么走。

我又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这种体验让人沮丧。

我们总在面对无能的自己,并学会在成长中不断试图与曾经的自己划清界限。

就像唱起《我的滑板鞋》的时候,人们看似是在嘲讽着模仿庞麦郎,其实是不肯面对当年买了双新鞋摩擦摩擦生怕不能发出响声好让小伙伴们听到的自己。

路总要走,似魔鬼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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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北方

有一天,如果天还没亮你就起了床,挤进了当地人的小车赶往一个叫阿加迪尔的地方,那你一定不希望错过那班9点半出发去索维拉的巴士。

如果你已经尽力,却仍然没有赶上后半程的车子,那你一定可以拿着那张去索维拉的车票,在车站遇到一个姑娘,你告诉她你错过了一辆车,但很高兴认识你。

于是你买了一张和姑娘相同目的地的车票,坐到了她的身旁,你告诉她天底下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目的地,只要记得远方;你告诉她你们会在不久之后告别,你会动情也会伤感,会在若干年后北方的空地上想起她,或许她也会偶尔想起你。你们的青春在夜里翻滚,你告诉她你的名字,你的名字——红领巾。

可实际情况是小车颠颠簸簸4个小时,到达阿加迪尔时已经比大巴发车时间晚了半小时,晚点的大巴却刚好迎面驶来,我挥手致意并上了车,幸运得不行。我就这样错过了车站里的姑娘,并按着计划,遇见了索维拉。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在远行的路上,你永远是上帝的宠儿。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我没有去海边,却也有风从点缀着色彩的白房子屋顶吹过,无数的海鸥生活在这里,它们轻易地躲过巨浪,越过城墙,守护着这座热闹的城。

它们发出不知是高亢还是凄厉的叫声,湮没在呼啸的风中,像那些翻滚的海浪一样不断破碎,却永不停息。



▲向阿加迪尔前行。



▲阿加迪尔,换乘车站里的蓝色出租车。



▲巴士沿着大西洋海岸,像索维拉驶去。



▲索维拉,泡在水里的海滩。



▲房顶的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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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海港

有一天,我去索维拉的港口闲逛,那里没有豪华的客轮和高高的灯塔,只有大大小小的渔船不断驶入驶出,带着收获和希望。

人们把削下的鱼头投喂给海鸥,剩下的鱼身子就运走速冻起来。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罐头装的“无头鱼”,总在想为什么这些鱼都没有脑袋,原来鱼头都飞到了天上。

喵星人们也把码头当成了家,慵懒地蜷缩在杂物堆里,一只只吃得特别胖。

一旁的市场里售卖着各式各样的鱼,大龙虾和帝王蟹张牙舞爪,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海产品。

更多的人闲坐在码头,看着港湾里蓝色的小船摇晃,除非你和他们一样无所事事,不然你肯定不会察觉到,这些小船在以很慢的速度向左漂、向右漂,周而复始。

这样的地方总让人留恋,它不像冰冷的景区,刻意雕琢出无瑕的美丽,却无法让你去爱。

旅行,其实就是换一个地方去生活。根植到记忆深处的,总是那些平凡、质朴却又真实的画面。



▲渔人和海鸥。



▲躺在渔网上的男子。



▲渔港里闲聊的人。



▲渔港里蓝色的小船。



▲一艘小渔船一口气卸下来十几条这样的鲨鱼。



▲浅滩上密密麻麻都是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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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风城

有一天,我走在索维拉狭窄的巷子里,像所有人一样不紧不慢。

错综复杂的巷道两侧是高高的白色房屋,蓝色的窗户,老旧却也让人感到平静。虽然路旁的小商铺杂乱,形形色色的奇特物件却也交织得和谐。印有复杂纹路的手工盘子、色彩鲜艳的服装、各式各样的乐器、叫不上名字的各种香料和食物……

准备离开的时候,各样的小店仍然教人目不暇接,我感觉再晃悠下去我会错过当天的末班车。

一个香料店的老板突然拉住我,跟我说他超级喜欢中国,他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然后他开始翻箱倒柜。我说我赶车得走啦,他说马上就好了。

于是我放下了背包,看他在装满义乌小商品的箱子里究竟有什么好货。

5分钟后他高呼“找到啦”,然后拿出一张相片,上面有个穿着凉鞋的他,身后是东方明珠。他说他去过上海,他要拿着照片跟我合个影。

天呐等那么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老板你女儿多大了?刚上小学啊?我得走了,再见索维拉!

“欢迎来摩洛哥”

“欢迎再去中国,带上你长大的女儿”



▲索维拉老城里的白色建筑。



▲清晨的街道。



▲墙上色彩艳丽的涂鸦。



▲手工盘子和拿着弦乐器的当地人。



▲香料店。



▲索维拉城。



▲小巷里的猫。

差点我就成了没赶上车的倒霉蛋,还好末班车仍然晚点发车。这时候的车站里已经没有了等车的姑娘,如果你爱这个世界,就应该去下一个地方。

那里会有新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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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之约

不夜城之约

有一天,一列没有座位号的的火车载着我穿过了深邃的夜,朝着一座叫马拉喀什(Marrakech)的城市驶去。我不知道这座城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一切的陌生都那么美好。人们微笑致意,相遇又告别,内心干净而温暖。

一个青年蹲在老城门口的墙角边,他起身说嘿伙计你准备去哪,我带你去找住的吧!

我说谢谢不用我订好了只有一百米了我有伟大的谷歌地图我可以自己找到。他说不要紧我带你过去吧,然后走在了我的前面。38秒之后我们到了。

他说给个小费吧。

我说好啊没问题啊,然后我搜了搜身上所有的硬币准备给他,加起来都有四五块钱了。

他说不要硬币。

摩洛哥迪拉姆最小的纸币是20块钱,我真想知道中国人的钱是不是都很好赚,可我认识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比我有钱啊。

为了不给同胞们丢脸,我告诉他我只有一百的了。他说也可以啊。

我说是美元啊,他说也可以啊。

我感觉我被勒索了。

我离开中国之前,在大新疆那个叫喀什不带马拉的好地方,一个绰号叫土匪的高校老师跟我告别,祝我旅途顺利并叮嘱我不要欺负当地人。我一路都牢记老师的话语,都是只等着被当地的姑娘们欺负。

可眼前这个号称带我去酒店的家伙是个男的,他还想欺负我。

我想起了年轻时打过的架,战绩颇为不俗。打架总是不好的,但是打赢了就好。

眼前的小子显然不在话下,而且就算是打输了,我也可以假装是日本人啊。

我放下了背包,摘下了眼镜放进兜里。

他的身后传来了咔的一声……

我又把眼镜戴了回去,因为民宿客栈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姑娘,人美波大。

简单的询问之后,她轰走了拦着我的青年,一面跟我说着抱歉,一面拉着我说快进来吧。

她可真是个好的姑娘啊,我决定在马拉喀什多呆上一阵子。



▲马拉喀什,整个老城就是一个巨大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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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他们从这里穿城而过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躺在民宿酒店天台的沙发床上。

阿尔及利亚人又凑过来开始讲故事,他习惯用手机放起了梅艳芳的《女人花》做背景音乐,说话时手舞足蹈。他说他可喜欢跟中国人谈生意了,因为德国人讲不了价,他就把德国货拿去给中国人看,疯狂的中国人什么价位的都能做,而且第二天就能拿货。“哪怕你需要美元,中国人都可以做出来”,他说,“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每天都可以工作10小时,只有阿尔及利亚人才像你这样每天晒太阳。”

那一天我深刻意识到,我已经成了最堕落的中国人。

我每天只出门两个小时,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在城里穿梭。

他们行色匆匆,他们歇斯底里,那个熙熙攘攘的世界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干。

像极了你所经历的一个时刻。



▲街头的小贩。



▲小巷子里的通道。



▲我也想有两辆车,一次开两辆,可我觉得我没天赋。



▲马拉喀什老城里最常见的色调。



▲拎着鸡从巴扎穿过的人。



▲拥挤的街头。



▲熙熙攘攘的杰马夫纳广场。



▲杰马夫纳广场(Djemaa el Fna),这里的夜是不眠的。



▲他们想用“鱼竿”钓起饮料,目标很明确,希望很渺茫。



▲小巷车手们。



▲穿着大袍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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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他们在这里光影斑驳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走在马拉喀什光影斑驳的小巷里,拍着色彩光鲜的照片。

小贩们仍然热情招呼着潜在的顾客,再按十倍左右的正常售价叫价。台词就那一句,你都问了价格,就还个价呗。

广场上各种杂耍的人们时刻注意着四周拍照的人,只要发现有相机对准了他们,就飞奔过去要钱。

那些冲着镜头示意给他拍一张的人,没错,还是要钱。

还有那个带路的小青年,我再次遇见他时,他刚给一对欧洲小情侣带完路。小情侣怯生生询问需要多少钱,他说那就10欧元吧,小情侣显然吃了一惊,但商量了一下,还是极不情愿掏钱给了他。

要到了钱的小青年转身看到了我,使劲对我挥动着手里的钱,像是中彩票了一样兴奋。我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客栈。

我其实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阵。

于是,我收拾好行李,拿起那把叙利亚人带来的吉他,坐到了客栈的露台上。

我唱起了某天在敦煌,歌手、诗人和我告别时唱的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不过,我没有对姑娘说江湖再见。

我说,跟我去撒哈拉吧。



▲当地的各色染料。



▲多彩的围巾。



▲马拉喀什街头多甜食,很常见。



▲同样常见的各色手绘盘子。



▲各种各样的香料。



▲当地最有特点的尖头皮拖鞋。



▲小巷里的小店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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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他们都是神经病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漂在异乡的土地上,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找谁喝上一杯。

我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拥有些什么,后来发现除了一个还能装下点东西的背包,我真的一无所有。

他们说,你为什么敢丢掉工作走那么久。

我想了想,因为很多人包袱太多了,而我只有背上的一个啊。

到北非的动机实在是太简单,因为一个名字,她叫卡萨布兰卡。



▲他最不正常了,大家没事多关注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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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天

卡萨布兰卡的呼唤

有一天,我来到卡萨布兰卡,坐到了里克咖啡馆的赌桌旁。那里没有神色紧张的赌徒,也没有急着要去美洲的姑娘,只有赌桌上的筹码永远停留在了22号的位置。威士忌还是熟悉的味道,忧愁像一个迷人的玩笑。

“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酒馆,你却偏偏走进了我的这一间”

这是《卡萨布兰卡》的台词,乱世浮萍的爱恋充满了悲伤。

所以在这间独一无二的酒馆里,你的所有遇见都是注定的巧合。

在一个10月的夜晚,她告诉你她是一只幽灵,会在天亮之前消失。

于是你记住了她的笑靥,她的声音,她的味道。

那是任何一台相机都不能准确的记录的生动,是世上最动人的音符,是小时候的某一块橡皮。

她说,你如果再到卡萨布兰卡,又来到这里,恰好她也坐在原来的位置,那么,你们可以重新喝杯酒,你得换个醉的方式。

你说好,我一定会再来的。

你们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任凭彼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只留下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可你知道,这只幽灵会伴随你走过今后所有的旅程。

和所有的幽灵一样。

飞过了半个地球,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来这里坐一坐。

如果有一天再来,那就还坐在赌桌旁靠窗边的位置。

如果有一天她再来,也许会坐在赌桌旁靠窗边的位置。

你们互相想起,彼此错过,像世界上所有的遇见一样。



▲火车站台,看报的人。



▲卡萨街头,匆匆而过的人。



▲男人们坐在街边悠闲地喝茶,叶子飞大了的人摇晃着脑袋。电视里放着美国国家地理拍摄的纪录片,从万里长城放到乐山大佛,他们真的一坐就是一整天。



▲正在打闹的青年。



▲里克咖啡馆里,《卡萨布兰卡》在反复播放着。



▲人们在这里喝酒聊天,不会酩酊大醉。很多年后我可能好好开个小酒馆,并且一定不用公众号打广告。



▲哈桑二世清真寺,发呆的男子。



▲这是一条想赌博赢钱去美洲的狗吧。



▲海边的情侣。



▲大西洋,顶着巨浪钓鱼的人。



▲穿着玩偶服的人慢慢走过卡萨街头,他没有兜售东西,衣服上也没有广告标语,轨道电车叮叮叮铛驶过,像听闻时光匆匆。

里克咖啡馆里,《卡萨布兰卡》的画面在屏幕上不断播放着,70多年前的画面依旧动人。里克对伊尔莎说,如果飞机离地,你不在上面,你会后悔的,或者不是今天,或者不是明天,不过很快,并且是后悔一辈子。

其实,任何一种选择都是放弃,他只是太懂得人生,选择接受那些被别人看作刻骨铭心的遗憾。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新的故事,不管是谁的经历,都遗憾而又美好。

就像酒馆里,再也没有人会唱起《马赛曲》,但也可以有一曲As Time Goes By,时常荡漾在大西洋边的白色房子上空。

拍下一些不唯美,也不愿做任何后期处理的照片。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人生轨迹和价值取向的一种证据。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唱首歌。



明天,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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