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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漫漫长夜侬伴君】【全】作者:大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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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烽火鸳鸯(一)

  就在雨停之夜,起风了,阵阵北风扫荡着笼罩腰山多日的乌云。

  那夜,鬼子燃起了篝火,大口喝酒,发疯般胡闹,还强迫女俘陪他们跳舞。
丙夏看到多津子也眯着小眼笑得很开心,一会儿坐到这个鬼子腿上,一会儿又倒
在那个鬼子怀中。看见丙夏挑水过来,她还招呼着丙夏:「丙夏江,你的大大的
好,你的小鸡鸡的可爱。广州、武汉统统的被皇军打下来了,战争的结束了。」

  丙夏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么事,鬼子连武汉都打下来了?那中国不是要
完了吗?他匆匆回到柴房,桶里的水都洒了一半。他对父亲说:「爷,你晓得鬼
子为么事高兴?武汉被他们占了。」

  老辉并未惊讶,他叹着气说:「我晓得早晚会是这样,他们的武器几强,又
是飞机又是坦克的,国军有啥子?可是中国几大,人又几多,他能占了武汉,却
占不了全中国,早晚他还是要败的。」

  次日晚上,又从山下来了许多日军,当然是来寻欢的。却有一个军官,没找
女俘,而是去了中田房间。不久,老辉父子也被叫了去,说是让他们给鬼子军官
和中田推拿按摩。

  在中田房间里,那个鬼子军官和中田都趴伏在床铺上,老辉给军官按摩,丙
夏伺候中田。两个鬼子用日语交谈着,中田问军官,何不找个女俘玩一玩,他可
以让最漂亮的女俘加代过来。军官摇头说:「风湿犯了,腰也酸背也疼,肾也虚
阳也萎,还是算了,让士兵们去寻欢乐吧。」

  然后,这个军官告诉中田,附近日军,包括腰山的日军,近期内都要开拔。
他看了老辉一眼,问中田:「これら二つの中国人は日本語を理解する?」中田
便让军官放心,说是老辉父子听不懂日语。

  军官便对中田说,目前日军兵力吃紧,镇守武汉的兵力严重不足,一场会战,
皇军实际伤亡人数超过了十万,而不是像军方公布的那样只有二三万。自开战以
来,皇军已死伤将近五十万人了,目前还有南昌和长沙要打,估计也将是恶战。
九江要守,武穴也要守,这里就只能放弃了。最后他严肃地对中田说:「此话绝
对不可向士兵们透露。」

  中田便也严肃地点着头。他又请示军官,一旦队伍开拔,这里的女俘如何处
置。军官便说,他此番来腰山的目的,就是要告之中田,做好准备,一旦下令部
队开拔,这些女俘就一个不留,就地处理,统统的死啦死啦……

  中田又看了老辉一眼,军官已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支那人统统不留,
死啦死啦……」边说,边以掌代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鬼子真以为老辉父子听不懂日语,所以交谈起来也不避讳。岂不知老辉
曾在东北呆了五年,跟日本人也交往过,自家的堂客就是被小日本拐走的,因此,
尽管不会说,但也能听懂几句日语。那个军官对中田说的一番话,老辉也听懂了
一些,至少他知道了,鬼子要杀掉他父子和女俘。

  老辉一边在鬼子军官僵硬的肾盂部位按揉着,一边快速转动着脑筋,思索着
逃命的计划。此时,他就想起了一个人……

  鬼子军官离开腰山后的第二天,山上的鬼子和女俘们就都跑肚涡稀了,连老
辉父子也一样。中田见状便焦躁起来,眼见日军即将开拔,士兵却一个个三五分
钟跑一趟茅厕,还能行军作战吗?他让老辉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辉查看了几个鬼子和女俘,又舀来池塘的水细看一番,便告诉中田,池塘
水生了小虫子,山上的人吃了池塘中的水,就腹泻了。中田让老辉赶紧想办法治
愈这些人。老辉说:「办法倒是有,可是我这里没有丁香、五倍子、肉桂、白胡
椒等药材,我必须尽快去梅川把药买回来。」

  中田无奈,只好吩咐老辉快去快回,天黑之前不回来,就将丙夏「死啦死啦」
的。老辉点头应着,挑了一副空担下山了。中田又命令两个鬼子,穿上中国百姓
的服装,跟踪老辉,看他是否有可疑之处。

  老辉离开腰山不久,就发现了那两个尾随他的鬼子,老辉暗骂道:「操你屋
里十八代的,穿了中国人的衣服老子就认不得你了?看你们小短腿,走路腆胸迭
肚的样,就晓得是东洋怪物沙。随便你们跟,反正啥子也发现不了。」

  老辉此番去梅川,就是要找一个人,这人便是药铺的季老板。老辉晓得季老
板为人仗义,结识了一些江湖上的豪杰。老辉心想,若是将自己和儿子的处境告
诉季老板,让他晓得腰山有国军女俘,且处境危险,想必季老板不会袖手旁观的。
腰山上的人几乎全部腹泻,正是他老辉做的手脚,他在给鬼子和女俘煎的汤药中
放入了巴豆,为避免鬼子怀疑,他和丙夏也服了汤药。

  季老板一见老辉来了,果然高兴,高声叫着:「辉哥来了,好多日冒见了!
上次你屋里丙夏在我这里賖走几多药,全是喂给莫罗和女子的,辉哥你莫不是要
开窑子?」

  老辉苦笑道:「一言难尽,听我跟你说。」

  正待与季老板叙谈,忽瞥见药铺外面有两个人鬼头鬼脑的。季老板小声问:
「那两个是么人?不像当地的,莫非你领来的?」

  老辉说:「莫理他,他们是鬼子,我们用方言谈。」

  季老板点头道:「矮子真胆大,若是让人发现他们是日本人,这两个瘟灾就
没命了。」

  老辉一旦和季老板说起当地方言,别说是外国人,就是本省的其他地方人,
也未必听得明白。这里隔个十几里路,口音就大不一样了。比如,这里的人就将
鞋说成是「孩子」,把女人说成「里临」,将老太婆说成「老嫲娌」,玉米说成
「乌留」,他说成「嘿」,把「送给他」说成「马给嘿」……

  就这样,老辉满口方言,将腰山上的情况告诉了季老板。正说话间,却从里
屋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老辉看了那青年一眼,便打住不往
下说了。季老板笑道:「莫怕,自家人。他是小陈,我屋里的伙计。」

  老辉便想起来,丙夏曾经提到过这个小陈。他想了想,便接着对季老板说,
自己已将腰山上的鬼子和女俘都搞得泄了肚子,才得以来到梅川买药,他让季老
板尽快想办法,人命关天啊。

  季老板听罢,沉吟片刻,写了一张药方,点点头:「我晓得了。」

  然后将药方交给小陈,说道:「给辉哥的药准备好!」

  又向老辉递个眼色,「你也去里屋跟小陈抓药吧。」

  老辉跟在小陈身后往里屋走,口中夸赞着:「好一个伢苗,长得真周正,多
大了?」

  小陈不好意思地笑了:「十八了。啥子伢苗,徒有虚表。」

  门外两个鬼子见老辉要进里屋,便也想走进药铺,忽然一个年轻人抱着一只
募捐箱拦住了他们,那募捐者说道:「同胞,请支援抗战,支援游击队,有一分
钱就出一分钱吧。」两个鬼子又不敢开口,担心一出声就会被人发现是日本人,
赶紧从衣袋里掏钱给募捐者。可这时,老辉和小陈早已进里屋了。

  待进了里屋,小陈突然小声说:「辉爷,要不要我出去把门外的两个矮子干
掉?」老辉吃惊地看着小陈,不知该说什么。

  小陈说:「你看看季老板给我的药方,那上面写的是让我想办法救出女国军
和你们父子。怎么治跑肚拉稀,我想辉爷是精通歧黄之术的大师,用不着跑到梅
川来求援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范云轩学生游击队的侦察员。」

  老辉虽然半信半疑,但他信得过季老板,既然季老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小陈,
老辉也只好寄希望于小陈了,他问小陈:「游击队能打得过腰山的鬼子吗?」

  小陈说:「你不是来的正好?你可以告诉我腰山上的鬼子情况。还有,奉蒋
委员长之命,我们一直在寻找国军女俘下落,你算是为国家立了大功。」

  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山上的女俘中有这个人吗?」

  老辉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加代,她似乎在困觉的样子,睡衣被
撩开,露出了饱满的乳房,白腻的肚子和肥嫩的阴部,只是肚皮下没有「淫」和
「妇」两个字。老辉失口叫道:「这不是加代吗?」

  小陈抓住老辉的手激动道:「她真的在腰山上?可她怎么叫加代呢?她叫汤
礼红嘛!」

  老辉说:「莫管她叫加代还是别的么事,反正这个姐儿是在腰山,数她吃的
苦最多。」于是,老辉对小陈讲述了加代在腰山上所受到的凌辱和摧残,诸如肚
皮上刺了字,鬼子女医官将破衬衣塞进她的下身,身上涂抹蜂蜜,鞭刑,让呆子
和狗强奸她……只是未提他和儿子用羽毛撩拨调戏加代的事,当然,因为他们父
子也是被迫的嘛。

  小陈听得脸色时红时青时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凶巴巴地说道:「老子这
就出去,把门外那两个鬼子干掉!」

  老辉忙拦住了他:「不可,你干掉了他们,我就没法回腰山了,我不回腰山,
我儿子和女俘就没的救了。」

  老辉这么一说,小陈就狠狠拍着桌子,坐了下来。老辉问:「那个加代或者
是什么红,她是什么人?你为么事关心她?」

  小陈答道:「你先莫问了,以后就晓得了,她对我们游击队很重要。」

  接着,二人便商议起如何营救女俘的事情来,老辉还给小陈画了腰山地形图,
告诉小陈哪里有小路通向腰山顶峰,山顶哪里有铁丝网,哪里有峭壁,以及鬼子
兵力布署……

  老辉还说,营救女俘必须要找好时机,有时山下的鬼子会上山来找女俘泄欲,
那时山上的鬼子人数就多了,要想营救有困难。所以,一定要趁腰山上没有鬼子
大部队的时候去营救,而且还要行动迅速,免得山外敌人赶来增援。小陈在纸上
将老辉的话一一记下。

  老辉和小陈商议好了,见天色已不早,便起身说:「得赶紧回去了,必须在
天黑之前回到腰山,要不我儿子就麻烦了。」然后,他自家抓了几付药,作作样
子,便去与季老板告别。

  季老板说:「也冒吃饭就走,真难为你了。」说着,将两只白面糖粑用纸包
了,装进老辉箩筐里。说道,「路上吃吧。」

  此时,门外两个鬼子,已被不断来动员他们捐款的细伢儿们折腾得快要疯掉
了,他们又不敢出声说话,只好不断掏钱给募捐人,现在衣袋早已空了。他们一
看老辉出了药铺门,简直如从火坑中被救了出来,赶紧跟在老辉身后。可鬼子并
不知道,他们的后边也跟了个人,那就是小陈。

  老辉返回腰山时,走的并不是原路,而是一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径。这是他
往日采药走的路。这条小径草深林密,坡陡沟深,是条险途。可是一路上没有人
烟,更无鬼子部队或岗哨,老辉就是要为小陈引一条通往腰山的小路,使游击队
到时候可以避开鬼子的大部队,人不知鬼不觉地前往腰山。

  小陈一边跟着,一边用柴刀在路途中的树干上刻下记号。跟踪老辉的那两个
鬼子可是遭了罪,一路走得他们是呲牙咧嘴,臭汗淋漓。却又不敢停下休息,生
怕一个不留神,老辉就没影了。

  老辉也是装出采药的样子,走走停停,故意使鬼子能跟上他,也是为了照顾
鬼子身后的小陈。

  天黑之前,老辉回到了腰山。跟踪他的那两个鬼子,脚上早已打满血泡,痛
得直抽冷气,却还要在中田面前站得溜直,向中田报告情况,且一点细节都不遗
漏。说是根据他们所见,没有发现老辉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回来时走的是一条
小路,但老辉一路上不停地采药。

  听完他们汇报,中田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两个鬼子一离开中田房间,顿
时就垮了,身板也不再挺了,武士道精神也没影了,瘫坐在地上脱下臭鞋脏袜就
开始揉脚丫子。

  却不料他们身后,中田房间的门开了,中田像被老虎追撵一样,匆匆跑出来。
两个鬼子忙惊慌站起,鞋都没顾得穿上,刚一个立正,「报告」二字未及出口,
就见中田根本没想搭理他们,他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跑向茅厕。

  原来,中田也在闹肚子,而且很严重。方才两个鬼子向他报告情况时,他就
在强忍着,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听鬼子报告。两个鬼子刚一出门,中田就赶紧抓
了两张草纸,奔往茅厕……

  一进茅厕,中田就迫不及待退下裤子,但听「扑哧」一声,稀乎乎的大粪便
窜出来,将半边墙面喷得一塌糊涂。这且不说,自己的裤裆也兜住了估计一斤多
稀粪汤子。

  次日傍晚,丙夏又是吃了两个饭团,权当过夜,他的腹泻已愈。当然,老辉
一回到腰山,便妙手回春,几付药之后,无论男女,肚子就都没毛病了。丙夏看
天色还亮着,就拿起竹扁担,要去挑水。

  老辉说:「等一下,等一下子,莫急,天还冒黑呢。」

  丙夏就不解了:「挑水不就要趁天亮吗,等到天黑了再去挑水,看不清道路,
打一跤么样办沙?」

  老辉便说:「你听我的,天黑了,我提着马灯给你照亮总该行了吧?今夜来
腰山的鬼子几多,我怕你现在出去,那些没得到女俘的鬼子会欺负你。」

  丙夏愤愤道:「他们敢碰我,老子就用大扁担跟他们拼了,也好为我丙海哥
报仇!」现在,丙夏已经将丙海看成是英雄了。在红狼糟蹋加代时,他丙夏没敢
吭声,可丙海却冲了出来,且死得轰轰烈烈,像个男子汉的样。相比之下,自家
多窝囊,实在像个和尚的莫罗,没个屌用。

  可说归说,丙夏还是听从了父亲的,没有出去挑水。不过,他从木窗的缝隙
中看到,加代又一次次被不同的鬼子带走,心里便既难过,又闹腾。

  天终于黑了,老辉父子出了柴房门,老辉说:「丙夏,你是细伢儿,眼神好,
看看对面狐山上有没有火光?」

  丙夏便向狐山巴望,叫道:「爷,真的有火光呢,是两支!莫非村里有人上
狐山打豺狗了?」

  老辉说:「我也看到火光了。」接着又自语起来,「他们真来了。可是今夜
不行,腰山上鬼子太多了,没的办法动手啊。」

  丙夏问:「你在说么事沙?」

  老辉说:「我没说么事,我们去挑水吧。」说完,他点亮了马灯,一路走向
池塘,边走边摇晃着马灯。

  丙夏是个机灵的孩子,老辉的心事怎能瞒过他,丙夏紧随在老辉身后,说道:
「爷,你有么事就告诉我,我是你儿子沙,是不是有人要来救我们和那些国军姐
儿?」

  老辉便无法再隐瞒了,他很严肃地点着头:「伢儿,听好,这事情只能藏在
心里,对谁也不能说,到时候,我叫你做么事,你就做么事,千万不能乱来。」

  丙夏眼睛就放出光彩来,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但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
为兴奋和激动。他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加代终于可以逃出苦海了。他说话声音
都在颤抖:「爷……你真有本事……在哪里讨的救兵?他们能打过鬼子吗?鬼子
可是连武汉都打下来了哩。」

  父子二人将马灯放在池塘岸边,舀着水,老辉说:「伢儿,你不晓得,那天,
我给鬼子按摩,听那个鬼子军官说,日本跟中国打仗以来,已经死伤快五十万人
了。你想,日本才几多大?还没个莫罗大哩,它还能有几多五十万?再借给它几
万莫罗,他也生不出几多人来。占了武汉,他们兵力就不够了,就要丢掉腰山。
到时候,我们这里不又是中国人的地盘了吗?」

  老辉说完,又举起马灯,摇晃几下,这时,狐山上的火光就熄灭了。这正是
老辉在与埋伏在狐山上的游击队联络呢。狐山上的火光,是游击队点起的火把,
他们在告知老辉,游击队已经来了,并做好了袭击腰山的准备。老辉点亮马灯,
就是在通知游击队,今夜山上有很多鬼子,不可行动。

  次日,老辉起得很早,留意着鬼子的情况,他巴望今天山下的鬼子不要再来
了。昨夜留宿腰山的日兵已经起来了,他们正在空场上懒散着准备集合,有的揉
着惺忪的睡眼,有的抻着懒腰打着哈欠,有的依然沉浸在昨夜的欢乐中,连说带
笑,兴奋异常,也有的可能纵欲过度,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以老辉行医多年的经验看,凡直不起腰者,一夜至少须干了二三次。他晓得
一到秋天,男人的欲望就格外强烈,身体各器官也处于最佳状态。所以古书有言:
「春日一日一泄,夏日三日一泄,秋日一日三泄,冬日一滴不泄……」不少动物
在冬日尚且要长眠以养精蓄锐呢,人也还是少泄为妙。

  不过当代社会,人的营养充足了,补品也吃多了,室内又有了现代取暖设施,
人们也与时俱进,冬日还是没少泄……

  话说留宿腰山的鬼子集合完毕便下山了,山顶上也清静起来。老辉想:「千
万莫再有别的矮子上山了。」他心里不安着,闹腾得厉害,便要找些事情做。于
是,卸下铡刀,在磨石上磨了起来。

  丙夏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也想找些事情做,以排解乱哄哄的心事,见老辉磨
铡刀,便说:「爷,让我来干!」可丙夏磨了铡刀,老辉又无事可做了,心里依
旧闹得慌,便又操起菜刀磨将起来。心想:「这些东西都是到时候都能派上用场
的。」

  老辉不愿出现的事还是出现了,仅上午就来了两批鬼子,至少有二百来人。
来了就要花姑娘,有的一个女俘要同时陪两三个日兵才行,加代一人居然同时要
陪四个鬼子。老辉就想:「矮子疯了,他们肯定这几日就要开拔了,滚蛋之前,
要狠狠在国军姐儿身上发泄沙。」

  下午,又来了一批鬼子,老辉心中就更加烦躁起来,连午饭都吃不下去,把
馊饭团全给了丙夏,哪知丙夏也懒得吃。为此心烦意乱的老辉还骂了丙夏一顿:
「多大个莫罗,连吃饭还要大人操心!」

  太阳渐渐西沉,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上午来的两批日军先后离去,没再有
新的鬼子到来。令老辉欣喜的是,黄昏时分,下午来的那批鬼子也开路了,并且
没再有别的鬼子上山。

  中田下令,腰山的鬼子要严加戒备,增加岗哨,并且没收了女俘的衣服,让
她们无论在屋内还是室外,都一丝不挂。看来,小鬼子也准备行动了。

  天终于黑了,山上一时寂静下来。只有秋虫在鸣,红狼时不时吠两声。但虫
鸣狗吠之后,山上的夜却更显宁静。天上有半轮明月,映得山上一切景物都是模
糊朦胧的,老辉窃喜,这样的夜,是采取行动和行夜路的最好时机了。

  他拉住丙夏的手说:「伢子,快,我们出门看看,狐山有没有火光。」父子
二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手在颤抖。他们相互壮着胆,推开了柴房的门。

  狐山上果然忽闪着两点火光,好似星光在闪烁!老辉的鼻子都酸了,丙夏的
声音也显得很激动,好像都要哭出来了:「爷……火光哩!我去点亮马灯!」

  老辉说:「莫,伢儿,你拿上菜刀,等到柴房起火了,你就一边喊救火,一
边去国军姐那里,把她们屋门的锁头砍开,放她们出来。我去砍断后山小路的铁
丝网,迎接从小路来的救兵。」丙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操起了菜刀,还用手
指轻轻试了刀锋。

  老辉也拿起铡刀,从灶膛里抽出一只正在燃烧的柴棍,将草堆点燃了。

  当火焰窜起来的时候,老辉的叫声都岔音了:「丙夏,快出去喊『救火』,
再赶紧去救女俘!」

  草堆很快就着了起来,父子同时冲出了火屋。丙夏大喊:「不得了啦,着火
了,烧死人啦!」木板房屋很快就烈焰熊熊了,并蔓延到鬼子住的房屋。

  鬼子们连喊带叫,赶来救火,也有的光着腚,从火屋里逃出。

  丙夏飞跑向女俘们的木房,因为心急,一路还跌了两个跟头。女俘房屋门口
站岗的鬼子不见了,或许也去救火了,火舌正在向这边蔓延。丙夏「咣咣咣」一
番乱砍,劈开了门锁。

  屋里的女俘正惊慌着,她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丙夏没有看到加代,心
里不由得一惊。他激动地对女俘大喊着:「国军姐,有人来救你们了,快冲出去
夺鬼子的枪!」接着,他简要快速地说明了情况。女俘一下就乱了套,喊着叫着
就要往外冲。

  还是香子冷静,她叫道:「姐妹们,别慌,我们马上组织起来分头行动!」
她迅速将女俘分成了四个小组,一组去夺下山之路,一组烧掉女俘的木屋,另一
组由她亲自率领,去夺取鬼子的武器,还有一组跟丙夏走,去找老辉。

  女俘们行动了,她们全都赤裸着身体,在丙夏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羞怯。
香子领着人往外走时,丙夏问道:「大姐,你看到加代了吗?」他在这种时候,
格外惦记加代。

  香子说:「对了,加代刚被多津子带走,估计是要送到中田那里去。」

  丙夏忙丢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便头也不回,匆匆跑向中田住处。

  此时,老辉已到山后,正在拼力砍着铁丝网,小陈已领着游击队摸上来了。
小陈身后跟着一个清瘦英俊的青年,他挥起砍刀,说一声:「我们在外面砍,抓
紧行动!」刀光闪处,砍得铁丝网火花四溅,不一时,就将铁丝网砍开了一个大
豁口,游击队员们冲了进来。

  小陈指着那个英俊青年向老辉介绍道:「辉爷,这就是我们的范队长!」

  范队长忙说:「辉爷,快领我们去救国军女兵!」于是老辉就引着游击队员
杀向木屋。

  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已燃烧起来,腰山顿成火焰山。美惠却坐在发报机前,打
开设备,准备发报。屋外回荡着格斗声和喊杀声,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火灾。
正待发报时,门被撞开了,香子披头散发,赤身裸体冲了进来,她手里还挥舞着
一根手臂粗细的长木棒子。

  美惠刚想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枪,香子已手起棒落,劈头砸向美惠。美惠惊
叫着闪身躲过,棒子落在了桌上,正砸中发报机,发报机顿时成了一堆破烂。

  美惠嚎叫起来,有着空手道功底的她顺势抓住了棒子的另一端,两个女人拼
命抢夺起棒子来。争夺中,香子的乳房甩动了起来。美惠将棒子猛力往前一拽,
香子立不住脚,跌撞进美惠怀中,两个女人当胸相撞,美惠感觉到了香子胸脯的
柔软。

  而香子由于饱受奸污,体力已有所不支,被撞得眼前一阵发黑。美惠抓紧棒
子用力一甩,香子一下子跌出几步,仰面倒在地上,棒子也留在了美惠手中。

  美惠使足力气,挥起木棒,「啪」,当胸狠击在香子肥大的乳房上。香子
「呃」了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痛苦地抽搐起来。美惠用木棒别开香子的双腿,
踩住她的脚腕,又将木棒顶在香子的阴部,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呀」地一声
喊叫,将木棒狠狠插进了香子的阴道中。香子的身体猛然成了反躬形,口中喷涌
出鲜血,木棒深及胸腔,可怜勇敢女俘,腰山顶上香消玉殒。

  这时,小陈冲了进来,眼前的惨痛景象激怒了他,他怒喝一声:「东洋婆娘
休要逞狂,看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东洋魔女脑袋从脖颈上飞了出去,
砸在墙板上,血从脖腔断口处井喷般喷溅出来,一直窜到天花板。

  小陈脱下衣服,搭在香子身上,将她抱起,轻声说道:「大姐,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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