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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长江边,我们不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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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V大离湖不是太远,我们一路走着过去。

V大和湖所处位置在市区的西边,属这个城市的风景区,晚上很安静。往湖去的马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植被和大树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越发黝黑而高大。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来来往往TAXI交错的灯光让人知道这里是城市一隅。

人行道有些窄,我们真的就如峡说的那样,我在前面走,峡跟在我的身后。

“你刚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会玉树临风般站着等我到来,让我一眼就看的到你呢!怎么?如果我真的是150CM,80KG,你是不是准备悄然撤退啊?”我转过身来,倒退着边走边问峡。

他还是那样笑着,淡淡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具备爽朗式大笑的能力。

“我站起来的时候,还做好了你看到我转身就走的准备呢!”他说。

“哦?为什么要转身就走啊,你就那么不自信?再说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出于礼貌,我也不会转身就走呀,是不是?”

“那就是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他诡秘地笑。

“恩,那现在我和你打过招呼了。走了哦。。。?”我停下来,装出要走的样子。

他显然不吃我这一套:“怎么样?我和你想象的有差距吧?”

说实话,两年多下来,“峡长的什么模样”这样的想法很少在我脑海中留驻过,也从来没有深刻地去想象过。现在他在我面前了,我倒还真想不出以前想象他的样子来。

看他的脸,并不像他所说整天在外奔波的人,很白净。但岁月的痕迹明显地刻在他的脸上,和我周围与他一般年纪的男人比,峡更多了一份成熟、一份沧桑。可以想象一个男人在外打拼的辛苦。

“恩,差不多。如果一定要说有差距的话,我觉得我想象中你应该再高一点,恩~~~还有就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文气!”我歪着头打量他说,“那我呢?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差不多吧,比我想象的要瘦,要年轻,要(俏)皮。”他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

快到湖边了,周围开阔起来。草丛里、灌木丛和树冠中错落有致地被安了绿色的射灯,在黑夜里把湖边的景物点缀的分外亮丽。

湖的周边,每隔一段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着关注周围的一切。知道这座城市为什么治安情况那么好了。美丽的景色加上令人安心的环境,不是天堂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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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往前到了湖中的一条堤上,这堤南北纵向穿越湖的西面,把整个湖分割成东西两半。东面的湖大些,西面的湖相对偏小。

漫步上提。湖堤两边依依的杨柳枝儿满缀着柳叶在夜风中摇曳;堤岸边萋萋的草坪踩上去分外的柔软和舒适;湖面上不断有鱼跃出水面的声音;风起时,湖水拍打着堤岸,像小夜曲中轻柔的节拍贯穿寂静的夜色;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被灯光勾勒出繁荣的夜景……

“真美啊!”峡不禁感叹。

“呵呵,那是!多少文人墨客曾为它赋诗作画,为之倾倒!”我看看沉醉中的峡:“生活在这里也是一种幸福吧?呵呵!”

“是啊,你真幸福!”峡呵呵地笑着回答。

“累了。坐会儿?”我提议。确实累了,虽说从V大过来不太远,但也将近走一个小时了,腿酸酸的。

“好!”也许他也累了,答应得非常爽快。

湖堤的两岸都是木制的椅子,平日里这里一定坐满了一对对的情侣,要找个空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今天是太迟了,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空空的椅子。

我们挑了一张面向东边的椅子,坐下来。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啊,五月的晚风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呢,我不禁把身上的牛仔外套拉了拉紧,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还好加穿了这件牛仔衣。再看峡,他穿的是短袖的衬衣。

“你冷不冷啊?”我看着他。

“还行!呵呵,出门急,就穿了这件衬衣出来了,连替换的衣服都没带!”他把两个手插在裤兜里。

“白天还行,晚上就感觉冷了。这又是在湖边。我还好出门时在T恤外面加了这衣服,要不可真受不了!”我再次拉紧了自己的外衣。

走着还不觉得,坐下来竟然有种昏沉沉的感觉。我知道,每次喝多了酒,我一不哭、二不笑、三不闹,唯一的症状就是想睡觉,特别想。

今天可不能睡觉!我这样对自己说着,眼皮却不听使唤,沉重得不想再睁开。

“我有点困。。。”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说,可我真的忍不住。我心里想,只要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就足够让我恢复到最清醒的状态!“我睡会,行不?”

峡看看我:“行啊,你睡会儿吧!”

“对不起,喝多了酒我就想睡觉,我只要十分钟!”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椅子背上,竟然马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把我吹醒。我揉揉发酸的脖子:我怎么睡在这里?再看看周围,哦。。。想起来了!

咦,峡呢?


(该帖作者修改过2次,最后修改于2005-10-03 09:34:26)




  (26楼)Re: [原创]长江边,我们不牵手  
[楼主:紫叶儿2003] 发表于2005-08-26 00:36 [引用] [回复]  

(十三)
周围一片静谧,除了湖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偶尔有金铃子扯着嗓子高亢地歌唱声。

我站起来,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和湖边两个垂钓者说着什么。

“哦,那边叫什么湖呢?那山上亮着灯光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是峡的声音,我还看到了他手中一闪一闪亮着的香烟。

垂钓者耐心地解答着峡的疑问,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明显交谈得很投机。

也许是峡看到了我,他向我走来,到我身边浅笑盈盈地问:“醒了?”。

“嗯,我睡多久了?”我揉着眼睛。

他看表:“二十多分钟吧!”

我想起我刚才说的“十分钟”,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久了啊!?你和人家聊得很熟了嘛!”我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垂钓者。

“是啊!你睡了,我没事儿就和他们聊天去了。我问他们这堤两边的湖都叫什么名;那山是什么山;山上亮灯的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西边的湖叫…东边的湖叫…这些你都知道不?”他颇有些得意地问我。

我还真的不是特别清楚这些,我摇头:“有些知道,像这两边的湖的名称,但有些不清楚,那半山腰上亮灯的地方应该是一道院吧?”

他很有些得意地现卖了他刚了解来的情况,还笑我:“(你)还是本地人呢,不行啊!他们(垂钓者)都是老本地人了,知道得比你多多了。我问他们,他们都仔细和我说了!”

“你人缘多好啊!”我不屑地“恭维”他。

“你猜他们刚才还和我说啥了?嘿嘿!”

“说什么?!”我挺好奇。

“他们让我们好回去了,说一会儿巡视的保安会来劝说我们这些‘恋爱的人’回家的,因为夜太深了,不安全。还说保安不管他们这些钓鱼的人,不会赶他们回家的!”他把“恋爱的人”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边说还边咯咯地笑。

“谁说,这湖里禁止垂钓的!”我知道保安确实会在深夜劝阻那些在湖边谈情说爱的人回家,但对于不管偷钓者的言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我们走吧,确实迟了!不好意思,今晚竟让你看我睡觉!”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啊,我和他们聊聊天也挺好的呀!”

回来的路上我明显走得轻快多了,我还张开双臂走在人行道和路边草坪中间窄窄突起的隔离条上,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但每次走不了多远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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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峡看着我掉下来又走上去,乐此不疲的样子,笑着对我说:“呵呵,酒还没醒哪!”

“少来哦~~~你!你今晚喝了多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酒量不错的。

“半斤吧。”他看着仍摇摇晃晃在隔离条上走着的我。

“白的?也不怎么样嘛!”我不屑一顾。

“是不怎么样。但有的人据说酒量不错的,但四瓶啤酒就可以让她喝得在湖边睡二十分钟哦!”他嬉笑着看我的表情。

“你。。。你这家伙!!!哼~~~~~~!”有些郁闷,居然这样打击我!

路的对面是一溜茶馆和酒吧。有一个酒吧门口闪烁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表明它还在营业。

“酒吧!哈,我们再去喝点如何?!”我开心地朝他喊。居然敢笑俺,我得让他看看,除了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一会儿外,我并没他想的那么差劲。

“去啊~!”看起来他比我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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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推开酒吧略带沉重的门,一个服务小姐迎出来:“喝酒吗?”

我朝里面探了探头,黯然的灯光下只剩下四五个人在坐着喝酒聊天。

“你们快关门了吧?”我问小姐。

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心想,如果刚坐下就被告之即将打烊,那样不爽地喝酒还不如不喝。

“你们……?”小姐看着我们:“我们营业到凌晨三点,但如果你们想喝,我们可以迟半个小时关门的!”

我看看手机:2:30。抬头看峡,征询他的意见。

“进去呀,一个小时,够了吧!?”他微扬着嘴角,很有些“挑衅”的味道。

刺激俺呢!我一甩头,进了酒吧。

这个酒吧在这座城市比较知名,我经常听说但从来没来过。进到酒吧里面,一个小小的演艺台上堆放着架子鼓之类的乐器,演艺台周边的墙壁上是浓重的油墨勾画出来的一些名人漫画式的形象,有姚明、雷锋、哪国的元首(嘿嘿,俺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来),这种不知所以然的组合在酒吧特有的氛围里显得相得益彰。

小姐问我们坐在哪里,这时我才注意到酒吧被分隔为上下两层,楼上一圈围绕着演艺台,可以凭栏观望,可惜现在舞台上空空如也。

“楼上吧?”我看峡。

他未发表不同意见。于是轻身上梯,找了个正对演艺台的位置坐下。舞台上方迷离的灯光仍不知疲倦地摇曳。

小姐拿来酒水单子,峡把单子推到我眼前:“你点!”

“啤酒吧。。。?”我觉得这时候,啤酒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小姐问要生啤还是瓶啤。没等我回答,峡抢先说了:“生啤吧,先来一扎。”

小姐下楼拿酒去了,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又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齐齐地摆列在桌子上。

“呵,酒鬼加烟鬼!”我拿起他桌子上的香烟,软壳的中华,“抽得挺好啊!”

他并不作声,把我手里的香烟拿过去抽出一支,朝我扬扬:“来一支?”

“我只喝酒,不抽烟。”我摇头。

“那我抽一根?”他把香烟夹在手指上问我。

“抽吧,抽吧!该不是早就忍不住了吧!?”我嘻嘻地笑。

酒很快上来了,看到这明晃晃的橙黄色的液体,我顿生渴望。

峡把面前的两个酒杯斟满,我们同时举杯:“Cheers!”

看着对面的峡,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份”吧。那么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能在这样的夜晚一起逛湖、一起喝酒,也不知道前世的我们有着怎样的渊源。

看起来,峡对烟的喜好和我对酒的喜好水平相当。看他抽烟时很悠闲、很享受的样子,我奇怪他夹烟的手指怎么没被熏黄。他的手很看上去白白的,有一点点胖乎乎,令我想起“婴儿肥”这样的字眼来,嘿嘿。

峡明显地比我少话,只是听,静静地听我叽叽喳喳地说话,偶尔不显山水地露出一丝笑容。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不是那么灿烂,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深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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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一扎啤酒对于两个都能喝酒的人来说是太小的数量。

没一会儿,除了我们俩,酒吧里仅剩的几个客人都已经离去。不好意思让里面的服务小姐延时太久下班,我招呼她们过来埋单。

我刚摸出皮夹,峡抢先一步从自己皮夹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递给小姐。

“我来,我是主人啊!”我把自己的钱递给小姐,示意小姐把已拿在手上的钱还给峡。

峡对小姐挥挥手:“去埋单!”然后对着我:“我来付!”

我无奈,说:“明天如果你不走,晚上我请你去酒吧好好喝酒!”

走出酒吧,外面的空气冰凉而清新。

“你再不回去,和你一个房间的小伙该报警了,怎么到这里第一个晚上就失踪了呢!?”我打趣他。

“呵呵,如果他半夜不醒来就不会知道,因为我出来的时候他早睡着了!”

快三点半了,街上的TAXI也少起来,行人只有我们两个。

到了峡住的宾馆附近的四叉路口,该分手了。站在路口的人行道上打车,很久竟没有一辆TAXI开过。

也许是喝酒和熬夜的双重作用,我头有点晕,胃也隐隐地难受。峡帮我打车,我就地蹲下来等着车来。

峡看到我的样子,问:“怎么了?”

“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没了先前的活跃,人一难受感觉说话也没了精神。怕峡担心,我又站了起来。

他摸我的额头,焦急地问:“有事吗?”

有些心跳。“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喝得太多了吧!”我说。

他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回去赶紧睡觉!”说着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恩,我知道!”该死的瞌睡又开始困扰我,真想马上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车来了,峡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我没事的,回到家我会给你短信的,你放心好了!”我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想:明天如果峡走了,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了。有些伤感。

这时,峡出乎意料地、如蜻蜓点水般快速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帮我拉开车门:“再见!”

我坐进车里,隔着车窗对他挥手:“明天给我消息,无论走与不走!”

他站在那儿朝我微笑:“好的。回家赶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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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说来也可笑,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目的地以后,歪歪的靠在座位上,我竟然又沉沉地睡过去。等到了家门口,才被师傅叫醒下车。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上班时,心里时刻被峡牵挂着。上午八点多给他发短信:起床没?昨晚几乎一宿未睡,困啊~!

他回:我正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去看看材料。这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我:今天回武汉不,决定了没?

峡:不回了,决定明天走。

有些想唱歌的冲动,心里充盈着快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希望能再次见到峡。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发消息给峡:俺吃饭了,你呢?材料看过了吗,怎么样?下午怎么安排?

峡:材料看过了,不是很满意。我正在“农家乐“喝茶、吃饭,刚才还去爬了对面的山,这里风景真不错。

“农家乐”其实是市郊的一个小山村,是城市里的人周末休闲喝茶的绝佳去处。这里四周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大片大片的茶园出产着作为这个城市标志特产的高品质的茶叶。因为富裕,每家每户住的都是各具特色的小别墅,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着招徕客人喝茶、吃饭的生意,相当有人气。

我回他信息:我妈妈家就住在那里!

其实妈妈家在“农家乐”的附近,同样的山村、同样的青山绿水、同样无际的茶园、同样朴实的山民……在世外桃源般的故乡,我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直至外出求学。

“呵呵,那告诉我你家的位置,我去你家看看你妈妈去。。。”峡回复。

难得的俏皮!一直以来峡对我偶尔的玩笑总是显得那么认真,以至于我以为他不会开玩笑的。

因为峡要和同来的一行人一起吃晚饭,于是说好了等他吃完饭后短信联系,我们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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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晚上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比较迟了。

据他说,同来的两位女士要拉着他陪她们去逛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家商场,他无法拒绝。

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们的做法,很多时候女人对逛街的热爱要远远高于对那些景点的兴趣。

“那晚上我们继续喝酒?”我记住了自己昨晚的承诺。

“好的,怎么碰头?”峡很爽快地答应。

想起他并不熟悉这个城市,我让他在宾馆门口等我,我打车过去接他。

“就在昨晚你打车的路口吧,你过来半个小时够了吗?半个小时后我在那儿等你!”峡对我说。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打车。

快到昨天的路口了,远远望去却没看见峡。我让司机靠边停车,向峡住的宾馆方向望去,只见他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可能看到了有的士停在路口,他加快了脚步。

看到我,他笑了:“你那么快啊?还没到半小时呢!”边说着边拉开车门坐进车来。

“呵呵,我还没批评你呢,你就自己先找借口啊?”我笑他。

我对司机说:“去‘燃情岁月’。”

司机显然对这个城市夜生活的版图非常了解,没问地儿,直接向前驶去。

在湖东边的“酒吧一条街”上,“燃情岁月”是其中非常火的一家。里面歌手的演唱在我听来个个实力非凡,最流行的新歌或者很经典的老歌在他们的演绎下让人很难忘怀。所以即使像这种不是周末的日子也人满为患。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是酒吧最热闹的黄金时段。门口迎宾的男孩带领我们找位子,运气不错,居然在舞台的左侧楼上找到了一张凭栏的两人坐的桌子。

酒吧的桌子和长凳都是用原木锯成的厚厚的木板直接钉起来的,非常得沉。板与板的拼接处不规则的巨大的缝隙并没有被刻意掩饰起来,透出原始古朴的气息。这让这里看起来很有特色。

从楼上看下去,楼下的位子已基本坐满了;服务员是清一色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子,忙着来回给客人们上酒和小吃,偶尔有穿着不同品牌酒类服装的促酒小姐正极力地向刚落座的客人推销自己品牌的酒。

我们刚落座,就有好几个促酒小姐围过来:“先生、小姐准备喝什么酒?”

“还是啤酒吧?”我抬头问峡。

“你定!”他看着我。

“喜力”小姐极力向我们推荐她的啤酒:“今天喜力啤酒买六送六啊,喜力很少有这么优惠的促销的!”

我点头:“那就喜力吧。。。在来点什么小吃?”

峡看单子,指着上面的“话梅”,“我要这个!”

我不禁笑起来:“你吃话梅?!呵呵,我要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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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笑咪咪地盯着峡的脸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问他:“为什么喜欢话梅?”女孩子吃这些蜜饯司空见惯(虽然我不爱吃),可男人喜欢这个真让我有点惊奇。

峡已经点上一支烟,悠悠地吐出一口,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

“哈哈,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倒是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呢?人家有个性嘛,倒是我显得俗了:)

“今天去商场买了什么没?”酒还没上来,我和峡闲聊着,“你们去的这家商场,东西是不错,但价位也挺高的。”

峡指指自己的衬衣,“她们什么都没买,我买了这衬衫,你看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峡今天穿的衬衣和昨天穿的确实不一样了,虽然款式很像,但昨天是条纹的,今天的是带了点橡皮红的格子,看上去很精神。

“不错啊,挺好看的!很贵吧?”我一直认为肤色白的男人穿带点红色系列的衣服蛮好看。

“哈,她们说我眼光好才拉着我陪她们逛店,可到最后只有我买了这唯一的东西。呵呵……还行吧,五百多块钱,正巧也没带别的衣服,正好!”峡笑着说。

这是很多女人的嗜好,即使只逛不买,也要逛到尽兴。

酒上来了,十二瓶喜力。服务生要求我们先付钱,峡又掏皮夹,这次我比他眼疾手快,抽出两张钱塞到服务生手里:“正好!”

峡嗔怪地看着我想说什么,我冲着他笑笑:“不要看我,昨天说好了今天我请你的,不要和我争!”

峡没再说什么,把钱包重又放回口袋。

舞台上灯光开始旋转,几个打扮得很前卫的男歌手,身背着电吉他出现在舞台上,身后的爵士鼓手敲打出几下急促的鼓点……整个酒吧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歌手开始演唱,楼下原本一桌一桌分开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有和着歌声一起唱的,也有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大幅度摇摆身体的,每个人都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激情。

这让我想起曾经有人和我讨论看足球比赛的事来。同一场比赛为什么看电视的现场直播和在现场看有着决然不同的感受?那是因为在电视机前你永远体会不到现场热烈的气氛。

我和峡安静地看着酒吧里热情高涨的人们,碰杯喝酒。

“武汉没有这么多的酒吧!”峡看着舞台上歌手的演唱。

“这家是我最喜欢的,我喜欢这里的气氛,热烈但不喧嚣。我不喜欢静吧,我觉得喝酒就应该在这样的氛围下才够爽!”我说。

峡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酒吧的宣传单看着,说:“燃情岁月!恩,我记住了!你经常来酒吧?”

“没有啊,只是偶尔,和朋友、和同学来!”我也的确不经常去酒吧的。

“哦~~~呵呵!”峡又从桌子上拿起香烟点燃一支。

……

我想去洗手间,洗手间在楼下。我把自己的包递给峡,又指指桌上我的手机,示意他看着,便跑下楼去。

等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峡正弯着腰,低着头对着地面像是在找什么,我跑过来,“怎么?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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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峡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把手上的手机递给我,:“没什么,手机掉地上了!”

“哦!”我发出惊愕的声音,把手机接过来。刚才我下楼时手机明明放在桌子中央的呀,怎么会掉到地上去呢!这样的掉法也太高难度了点。

我顾不得坐下,先打开手机看。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什么显示也没有。不死心,把手机盖合上又打开,重复了N次,可手机仍然什么反应也没有:(

峡看着我:“不行吗?。。。。坏了?”

“没显示了啊!”我有些懊丧地把手机递给他。

峡接过去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用了几年了?该换了,换个新的吧!”说完把手机又递还给我。

“你!” 我对他的问法感到不爽,“怎么会掉到地上去的呢!?刚才手机是放在桌子中间的呀!”。

“我怎么知道,它就掉下去了嘛!”峡的眼里没一点儿内疚,反而闪过一丝狡黠。这更激发了我的愤懑。

“你这家伙,说……!怎么回事!?”我的眼里一定都是不满。

“呵呵,刚才想把你的衣服拿到我这边来,不小心带到了桌上的手机,就掉下去了!”峡终于给了一个解释。

只时我才发现,我脱下放在自己一边凳子上的外衣被放到了峡这边的凳子上。

无暇辨其真伪。看着毫无反应的手机,我懊恼的并不是手机摔坏,主要因为这是我对外联络的唯一工具啊,无论修或买新的,总会让我和外界失去联系一段时间!

“算了,坏也坏了,别看它了!我给你买个新的!说吧,喜欢什么样的,我买!”峡安慰我。

“不是买的问题啊,问题是至少在修或买之前,别人没办法和我联络了!”这时我脑海里想的竟然是;明天峡走的时候也无法和我联系了,或者说他临行前我无法对他说“一路平安“了。

“你在这里买的话,我就把钱给你;如果你想要我买了给你,那告诉我你喜欢的型号,我到武汉买好了给你寄过来。”峡还在说买手机的事。

“干吗要你买!即使修不好,我自己也会买啊!我也赚钱,虽然可能没你赚得多!”我不愿意接受别人无理由的施舍。

“看你说的,手机是我掉坏的,我当然要负责给你买新的了!”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那是一款“索爱”的超大屏幕手机,“买一款‘索爱’怎么样?我用着感觉挺好的!”

“不用了,真的不要你买!我明天去修一下看,如果能修好就不买新的。真修不好,也不要你买,我自己会买!”心情回复平静,感觉刚才自己有些急噪了。

舞台上,留着及肩长发、穿着牛仔衣的高个子歌手开始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首歌是这个酒吧的保留节目吧,反正每次我来这里都能听到这歌: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俳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聚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会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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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思绪随着歌声虚无缥缈地远走高飞,却没有落点。酒吧里人们的热情也随着这伤感的旋律慢慢平静下来。

“想什么呢?”被峡的询问声拉回到现实中。我象征性地笑笑,“没什么。。。我喜欢这歌,第一次来这里听到这首歌就喜欢,直到现在一直喜欢。就是伤感了些!”

峡盯着我看,无语,手上是新点燃的一支烟。他向我晃晃手中的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拿起酒杯做了个和他碰杯的手势,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明天走了?”我歪着头看着峡的脸。

“恩,明早9点的飞机。”峡点头,“该很早就起床吧?”。

“怎么去机场?自己打车还是坐机场大巴?”我问。

“客户说派车送我去。”

“哦!那从这里到机场一个小时足够了,不用太早起来的!”我和峡说,“这次来累吧,昨天晚上几乎没睡,今天又……”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峡笑嘻嘻地看着我,难得他说一句轻松的话。

“回武汉好好休息,把这两天失去的睡眠都补回来!”我使劲看着峡的脸,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好!你也一样!”峡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支撑着头的手。他的手很软很厚实,我的手被他用力握得紧紧的。

我没有抽离我的手,温暖的感觉。此时我的心里却感觉寒冷,冷得我想释放自己泪水的闸门。

小时侯的我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孩,稍有委屈、伤心便会泪雨滂沱。慢慢长大,个性趋向开朗,以为自己告别了伤感的时代,没想到,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无法改变。

峡看着我,用手轻触我的脸庞,“怎么了?伤心了!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啊?”他抿着嘴轻轻地笑。

“是,我是伤心了~~~怎么,你开心啦?!”我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也伤心,紫叶儿。”峡想了想还是接着往下说:“我长得也不高大,又缺乏幽默,短信总是打击你,你怎么。。。怎么会喜欢我呢!”

“喜欢?呵呵,我说过我喜欢你吗?”我打击他。

“我能感觉得到,就象我喜欢你一样。”他挺自信。

“感觉,知道吗?感觉!和身高无关,和幽默无关,和……都无关!我们走吧!”我站起来。桌子上还有有七瓶“喜力”,我们只喝了五瓶。

叫来服务生,把酒存了,我自言自语:“剩下的酒,以后也许是我一个人来喝了!”

“我来和你一起喝!”峡展开一贯的笑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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