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抽烟
抽的是烟,吸下去的却是寂寞。
起初觉得两指间夹着根烟就是派。可现在深深的吸一口吐出来的烟圈就象涟漪一样一层层散开,从朦胧的烟雾中体会到了依稀往事和怀春旧梦。
孩童的时候,家教严,父母不让吸那黄白之物,说小小年纪叼着根那东西象个啥。只有在喜庆节日里,为了点燃烟火才得到大人们的应允燃起一根烟战战兢兢的猛吸几口,吸出烟头的红晕点响爆竹,那时候精力专注了烟火的绚烂全然忘却了香烟的味道,只知道这样的感觉随时间流逝烟飞灰灭了。
猛然地开始烧烟是在大学时候,那时候唇角淡淡的胡须已经表明我们已经冒然长大了,吸烟已经公开化、大众化了。几个人在一起搓牌的时候为了营造寝室赌场的气氛,每个人让档下的那根下垂让嘴上的那根挺起,一起吞云纳雾,和着牌兴一个下午能够烧掉两包白沙。
最壮观的时候便是踢球完了,一群禽兽席地而座,看见谁独自抽烟就扒他内裤叫他交出烧货让兄弟们一起吸食,往往这类人先是玩命地护烟,可是随着局势的扭转,他最后不得不玩命的护内裤,哎,不能为了兜中的那几根让档下的那一根暴殄人世吧。一场无谓的挣扎换来兄弟们人口一烟,搞得那场面象熊猫烧香一样,闪闪火星,方可燎原那。
大学里面我抽着不固定牌子的烟但却有着固定的女朋友。她是一个修养较好的女孩,对抽烟比较禁忌,经常会突击检查我唇齿之间有没有烟味和口红味(这个可能是我臆想)。每次出去掐饭的时候,我在她楼下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那光景正是难熬,象等着孕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样熬人,我站在楼下象红塔山似的,直挺挺地沧桑了我的造型。为了消磨这个无奈的岁月,我就摸出昨夜被掐灭的半截烟头哆嗦地点燃了,可是还没体会到烟嘴的个中滋味,那娘们象无烟蚊香一样已经悄然地立在你背后,怒目相向,望的你心拔凉拔凉的,无奈陪着笑脸编着故事化了两根烟的功夫才哄定她,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再碰那黄嘴白身的东西。仔细品味一下发觉谈恋爱就象吸烟一样,明明有时候知道她任性无理取闹但是还是要一味的迁就赔笑,就象烟盒上面注明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烟有毒,女人也有毒,恋爱的男人中了感情的荼毒。不过,现在弹灭指间的烟灰慢慢回味,那样的要求是多么异样的幸福啊!
工作了以后,烟已经不再是消磨青春的奢侈,人已经在烟雾的薰绕下渐渐成熟,烟只是交际应酬的工具,就象喝酒一样觥筹交错,推来换去,吸食的是一种世故和不多的青春。
烟,抽的是寂寞,吐的是回忆,弹掉的是那已经消逝的伤感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