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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人文】日渐老化的美国基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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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日渐老化的美国基建二

在我们很多人的印象中,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几乎就是一个连年运转的大工地。每一座城市都在不停地拆房子、盖房子、铺公路、挖管道、修大桥,施工噪音永无休止。越来越多的建筑奇观拔地而起。很多我们小时候看着觉得很壮观的大桥、大坝和摩天楼,到了现在再看起来,感觉也就是一般般而已。

——现在的中国,已经是全世界第一的基建狂魔,全球排名前十的跨海大桥,其中有六个是中国的!而几曾何时,美国也有过这样大兴土木、日新月异的大建设时代。一条条横穿美洲大陆的铁路线(凡尔纳科幻小说《八十天环游地球》里面有过详细而生动的描写),沟通两大洋的巴拿马运河,还有曾经在无数电影中出现的旧金山金门大桥,纽约帝国大厦,以及蔚为壮观的亚利桑那州胡佛水坝,在那个年代都是令人仰望和惊叹的伟大存在。


充分彰显出昔年那个工业称霸全球的美利坚帝国,是何等的霸气与辉煌。——在那个年代,美国才是世界第一的基建狂魔,而且直到今天,也还留给世人这样的印象。从南北战争结束,一直到冷战前期,美利坚合众国经历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大建设时代。虽然期间有过无数的闹剧、悲剧和惨剧,在光鲜的外表下埋藏着数不清的黑幕和肮脏,以及更多的痛苦和血泪。


但不可否认的是,整个美国都在这风风火火的建设狂潮之中告别了蒙昧和落后,迎来了文明和繁荣。但是,基础建设这种东西,在一定的地理范围内和一定的技术条件下,是有其极限的。自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冷战前期,艾森豪威尔总统推行的州际高速公路和圣劳伦斯河航道工程相继落成之后,美国人就发现,自己的国土已经被建设得差不多了,以当时的眼光看,似乎都到了修无可修的地步。


——运河、铁路、机场、电网、高速公路、桥梁,一个现代化文明社会该有的一切,美利坚合众国统统全都有了(当时还没有互联网),甚至在铁路上还搞了很多浪费资金的过度建设和重复建设,以至于不得不关停很多铁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施工的呢?似乎没有了啊!于是,以全国州际高速公路工程的完成为标志,美国的基建速度陡然放缓,甚至是直接叫停。——美国州际高速公路,成为了美国冷战时期的最后一个大规模公共建设项目。在铁路方面,自从二战结束以来,美国就基本没怎么建造新的铁路线。在一些货运线路上,很多铁路桥还是十九世纪遗留下来的(就是《八十天环游地球》之中,那种火车冲过去就垮下来的架子桥)。


在电力方面,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现在,整个美国就再也没有建造过新的水电站;而自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三里岛核电站事件”以来,也没有再建造过新的商用核电站(试验堆还是有一些的)。换句话说,这几十年来,美国的新电厂基本都是最传统的火力发电。不过,由于长期推行的“去工业化”大幅度减少了能耗,美国的耗电量并未大幅度增加,旧的电力系统凑合着也还能支撑下去。美国各地机场的建设高峰也是五十到七十年代,之后就进入了停滞期。


至于桥梁么,不要说新建了,如今连保养维修已有的桥梁都很困难。以著名的金门大桥为例,这座昔日象征美国工业文明的骄傲,在无数灾难片里登场过的大桥,目前维护这座大桥所使用的钢材、线缆等材料,都需要从中国运过去,负责大桥整体维护和桥梁安全评估的施工人员和工程师也都是中国人。为此,美国的政治团体还搞了一次抗议,但抗议也没用,该外包给中国人的,还是只能继续外包。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大约四十年的时光里,当中国在不停地“拆了造,造了拆”之中反复折腾之际,整个美国只有过一次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那就是信息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光纤网络及其末端的无线通信基站),除此之外,美国佬就完全是躺在过去的基础设施上吃现成饭了。


说实在的,这种不思进取的模样,跟俄罗斯依靠苏联遗产混日子的做法,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然后,就像俄罗斯逐渐吃光了苏联遗产,腰杆子越来越软一样,美国的基础设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老化和崩坏。但是由于国内制度的争斗牵扯和海外战争的巨大消耗,一直没有被加以重视。


到了奥巴马执政时期,这个问题已经严重到无法忽视了。《纽约时报》专栏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中美这七年”文章中写道,“……你可以比较一下纽约肮脏陈旧的拉瓜迪亚机场和上海造型优美的国际机场。当你驱车前往曼哈顿时,你会发现一路上的基础设施有多么破败不堪……究竟谁生活在第三世界国家?”——弗里德曼提到的拉瓜迪亚机场,乃是反应美国基础设施现状的一张典型名片。特朗普就常说,他实在受不了每次专机在该机场降落滑行时的颠簸。美国前副总统拜登也说这是一个“第三世界的机场”。

这可是纽约啊!是美国的脸面,美国梦的象征!别的地方倒也罢了,怎么连纽约都如此破烂呢?


于是,奥巴马执政时期,他的团队确实是认真地考察了全国的基础设施陈旧老化状况,列出统计报表,又做了一个更新翻修的草案。然后就发现……根本没法落实。因为老一辈的美国建筑工程师都死绝了!在技术断代的情况下,不要说建造新的巨型桥梁和水坝,就连维护已有的巨型基础设施都很困难。


嗯?为什么会技术断代?因为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要建设一个现代化工业文明社会,机器、图纸、技术,只要大把花钱,都可以很快买来。可是使用这一切的专业人才,又该从哪里去找?更要命的是,就算培养出了人才,也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因为图纸可以塞进保险柜里藏着,哪怕隔了几十年再翻出来也没问题,但专业人才却不能用水泥封起来丢进东京湾当战略储备。


想要养活和维持一帮高技术水平的施工团队,就必须不停地有工程项目给他们做,让他们有收入、有希望,吸引得到新人加入才行。可是,美国自从七八十年代以来,就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基建工程了,所以美国七八十年代的那一代人,学工程技术的很少很少——光是让已有的工程建设团队转型找到新工作,就已经足以让政府感到头疼,面对这样的形势,美国年轻人学习工程技术差不多是“毕业就失业”,有多少傻瓜愿意往火坑里跳?而美国政府也不可能花钱养着这么多的施工建设团队,让他们不干活白拿钱——在和平时期养着一支军队就已经够烧钱的了。在没有工程的情况下还要养施工队伍?


亲,你是觉得财政赤字还不够多吗?于是,美国大型建筑工程技术的传承,就这样断代了——既然没工程了,那么自然也就没人去学了。在漫长的数十年时光里,美国的年轻人们纷纷去学艺术、学音乐、学法律、学金融、学医科、学美术设计,即使是理工科的,也更加热衷于去学时髦的计算机和机器人,而不是学既辛苦又没前途的建筑业。这在当时的美国已经形成了社会共识——学技术不赚钱,搞工厂太落伍,玩娱乐才是最棒的!

当我们中国八十年代的年轻人被教育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候,美国的同辈们却纷纷在朝着第三产业发展——因为美国的“去工业化”已经启动了,没有那么多工业岗位给他们做。同理,随着美国的“去工业化”,对于电力、铁路和公路的需求也相应减少,光靠旧的也够用了。总之,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这二十年里,美国是属于技术过剩国,什么拿着证书的建筑工程师、机械工程师满大街都是,但就是找不到工作,因为全国的大规模基建已经停滞了。于是这帮被淘汰的工程师们,只好端盘子的端盘子,送外卖的送外卖,人生过得无比失落和郁闷。


而旁人看了也是心有戚戚,纷纷教育自己的子女说,孩子啊,千万别学工程机械这些东西了,肯定会饿死的!你看这街上找不到工作的工程师比流浪狗还多,不想跟他们一样的话,就乖乖去学金融计算机和酒店管理什么的吧。然后,人类是会生老病死的。随着岁月流逝,当年修筑州际高速公路的老一代工程师们,纷纷退休或死去。就算是有个别还活着的,思想观念也渐渐赶不上最新潮流了——计算机时代的大型工程技术,跟过去用计算尺的年代完全是两回事。很多经验和窍门,也需要不断的实践才能摸索出来,并且淘汰得很快。同时,美国那些专门为兴建大型工程而服务的各项工程机械,随着基建工程项目的消失,没有了新的市场,这些年来也都陆续停产了。

而设计和维护这些工程机械的专家们,也都退休或转业了。于是美国的工程师数量越来越少,现在光看统计数据,中国工程师就已经比美国多出了一千万,而实际差距可能还要更大,因为两国统计口径不同——比如说,美国统计的工程师里,居然有“自行车工程师”,也就是修自行车换链条补胎的,在美国也算工程师。即使是真正的施工队伍里,两边的差距也很大,美国那边能看CAD图纸的就算是工程师,会画CAD图纸的更是要算专家了,中国这边没个证件只能当建筑工人。与此同时,美国的各类行为艺术家却是越来越多,搞出来的奇葩作品也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结果,到了奥巴马和特朗普总统的时代,美国终于想要再搞大规模基础建设了,但是仔细一盘算家底,却十分尴尬地发现,自己这个堂堂的地球霸主,居然在基建方面没资金、没人才、没技术了!首先,华尔街沉迷于金融游戏,不肯投资实体经济。政府债台高筑,拿不出钱来启动基础建设。其次,美国大学的建筑专业持续萎靡了几十年,国内仅有的一些建筑工程师和项目经理人,为了适应市场需要,也都是在小店铺、艺术馆和小别墅的圈子里打转。

真要他们去搞大工程,只怕是要抓瞎。这个就像让首饰工匠去铸造大炮一样,虽然都是跟金属打交道,可是怎么看都是要搞砸的模样。第三,由于美国连续这么多年一直没搞大型建筑项目,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技术积累。


事实上,不要说新建什么大工程了,就连拿着前辈们遗留的图纸,维护已有的金门大桥和胡佛水坝,都变得越来越困难——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有人把大和号战列舰的全套图纸送到蒋委员长面前,顺便附赠一笔相当于大和号造价的巨款,我们的光头蒋委员长和他的那个国民政府,就能够把大和号战列舰给造出来吗?有人或许会说,这情况完全不一样。哪有明明靠着自己的力量盖好了大桥,却不会维护保养的道理?但现实还真是如此荒诞,因为现代社会的宏伟建筑,都是工业文明的结晶,与现代化大工业共生共荣。孕育它们的伟大工业帝国一旦消逝,那么这些残存的奇观也就很难长期地维持下去。

比如说,特朗普总统在竞选的时候,曾经声称全国的重载铁路有七成需要翻修,就职之后,他就雄心勃勃地打算翻修全国的重载铁路,提升物流效率——然后他的幕僚们就告诉特朗普,这事儿基本没戏,且不说在债台高筑的情况下,白宫从哪儿搞钱,即使找到了钱,工程师、施工队和铁轨也都有问题。什么问题?第一,美国搞大型工程的建筑工程师已经出现了断层,而更顶尖的专家也青黄不接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虽然还有一些各方面的专家,但要凑齐一整个团队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而要做一个大工程的话,从结构到材料,都需要一大堆非常厉害的牛人才能玩得转,偏偏美国已经没有这样的人才储备。第二,经验丰富的施工技术人员,在目前的美国也很缺乏,尤其是搞大型公共工程的熟练工,基本上是找不到了。虽然中国的施工队里不乏菜鸟临时工,但哪个项目是不需要老师傅带队,只需要菜鸟临时工就能造出来的?就算是乡下人盖新的小楼房,也都要找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才能放心啊!而盖别墅的经验和技术,又不能直接套用到盖水坝和高架桥上,否则一定会很快坍塌下来的。

就像近代中国明明有着那么多盖房子盖庙宇的老师傅,可修铁路却还是得花重金聘请洋人工程师一样。第三、想要翻修重载铁路,最起码肯定需要大量的无缝铁轨对吧?可问题是,美国已经基本没有无缝铁轨生产了,曾经的重工业中心匹兹堡,如今是大名鼎鼎的铁锈带,整个产业链已经崩了。因为这玩意儿的市场无需求空档期超过了四十年,那些有生产经验的技术员、熟练工和管理人员都不存在了,连用于生产无缝铁轨的机器设备,都当成废铁卖掉了,甚至厂房都年久失修坍塌了。

如果特朗普总统不顾一切强行让匹兹堡钢铁厂生产无缝铁轨的话,那么所需的巨额投资基本相当于从头再盖一个钢铁厂,重建一条产业链,而且最终的产品价格比从中国运过去还贵的多,按照美国的经济学逻辑,根本是典型的失败案例。更要命的是,如今美国的指导原则是小政府和市场化,没有多少国有企业,像这样的大规模基础建设工程项目,按照惯例是要找承包商接盘的,美国政府自己并没有牵头组织的能力和习惯。可是一旦找遍全国都没有合适的承包商——不仅要按时按量完成工程,而且还要造价低廉,那么这事儿就只好黄了。

因此,虽然同样是在金融危机之后企图重振经济,同样是想要搞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来刺激消费,但问题是,特朗普总统和罗斯福总统面临的社会状况是完全不同的。罗斯福总统的时代,美国还是世界第一的工业国,短短几年大萧条仅仅是让产业链停摆了而已,那些工厂、机械、工程师、管理人员和熟练工人都还在,打一针强心剂下去就能重启。而到了特朗普总统的时代,美国工业已经荒废了三四十年,整个产业链已经残缺不全了,连人才都要从头培养,想要靠大规模基建来刺激经济,需要补课的内容实在太多。——中国为了搞建设和工业化,几乎是从建国开始就一刻不停地大兴土木,从小到大,从易到难,挑战巅峰,一直积累到了现在,才终于有了南海填岛、跨海大桥、高原铁路等等一系列超级工程的诞生。而美国又得花多少时间来培养人才?,

就算保险柜里藏着当年的技术资料,且不说从理论到应用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即使掌握了,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淘汰技术,现在还要继续沿用下去,不怕被人嘲笑吗?如果特朗普不肯放弃搞大规模基础建设这个蓝图的话,那么目前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学习苏联的斯大林,重走一遍苏联二战前的快速工业化道路,搞闭关锁国,脱离全球市场,花十五到二十年时间,调整产业方向,培养出新一代的工程师和技工——但是,在落实上述想法之前,特朗普总统就得跟华尔街决战一番,把那些财团大佬们统统挂到路灯上,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获得成功。

而且,特朗普总统也没有那么长的任期,不要说这么长的战略规划,就连五年计划都做不出。第二是学习非洲和其它地区的不发达国家,把水库、道路、铁路的翻修工作,统统交给中国的建筑团队来承包,美国只提供一些基本劳动力,边干边学,逐步重新掌握工程能力。但这样一来,不仅会严重影响美国的霸主形象和大国脸面,各个工会也会起哄大闹,而且还必须把全国的地质资料向中国人开放,那几乎就等于是卖国了


——在中国,为了保证国家安全,是不允许外国人来搞地质测绘,抓到就按照间谍罪来判。之前抓到的一系列日本间谍,基本上十个里面有七八个是来中国搞非法测绘的。即使连出卖国家机密都不顾了,如果特朗普想要把基建工程外包给中国的话,接下来还会受到美国建筑业集团丧心病狂的拼命干扰——虽然他们自己没本事承担大规模的基建工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允许别人来承包美国的基建项目,毕竟全世界所有的利益集团,基本上都是这么一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德行。

而且以他们作为地头蛇的身份,想要搞好一个大项目或许很困难,要搞砸一个大项目却很容易。就像香港的一些利益团体,虽然自己造不出港澳珠大桥,却能搞砸这个项目一样。所以,特朗普总统想要搞基建外包,也是困难重重,到处都是阻力和狙击。当然,特朗普总统还有一个更轻松的办法,就是除了骂人和推卸责任之外,什么都不管,坐视美国的基础设施彻底崩溃,最后除了美轮美奂、先进华丽的富人区之外,剩下的地方统统变成巴西贫民窟。到了那时候,美国的富人就不必开车了,整天坐着直升机飞来飞去,铁路和公路就算变成泥塘也没事。


同理,即使电网和自来水系统崩了,富人区肯定也有自备发电站和净水站,让外面那群不肯乖乖自杀的穷鬼坐在黑灯瞎火里,喝着浊水打着哆嗦,望着灯火通明的富人区豪宅羡慕嫉妒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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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索隆十郎 金币 +4 感谢分享,论坛有您更精彩! 2021-8-2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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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的说,中国现在不要犯了美国的错误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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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一个能够建设超级工程的施工团队,需要一大堆工业部门和专业人才站在背后,持续几十年的磨练和实践,才有可能培养得出来。而专业人才一旦出现了断代,那么就会前功尽弃,只能一切从头来过。
当年美国人认为本土已经修建完毕,无需更大更多的基础建设,直接导致曾经冠绝全球的第一大工业国沦落成连金门大桥都维护不好的“发达国家”。


国家也正是看到了欧美国家的前车之鉴,才始终保持着大规模的海外投资,且不说由此能够获得的各种国际影响力,光是凭着建设这些工程能够保持一系列国际最先进水平的大型基建团队,就绝对是值得的买卖。

至于某些人鼓吹的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两宋的灭亡,直接导致了大量原始积累的技术手段失传,明朝的灭亡更是直接扑灭了东方文明应该诞生工业化的契机,绵延数千年的文明险些毁于一旦。

落后挨打这种事经历一次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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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索隆十郎 金币 +6 认真回复,奖励! 2021-8-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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